“什么?”
“怪不得你现在找了这么个年轻的。你真有眼力。小方又年青又漂亮呢。”
“我也不差嘛。”
“那是那是。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还没有考虑。”
“总得考虑吧。我看小方没得挑。”
“你看人准吗?”
“八九不离十吧。”
孙明畅用绳子把拣好的一堆树枝捆好,他在用劲时,臂膀上的肱二头肌漂亮地隆起。陈梅花爱慕地看着,心动地问“孙哥,你是不是练过健美啊?”
“没有。好了,咱们回去吧。”
陈梅花这才现两手空空,“就走吗?我还什么都没有捡到呢。”
“够了,这堆足够咱们烧一阵子的了。”
两人开始往回走。
“孙哥,你以前在哪儿财?”
“广州。”
“你在那边待了多久?”
“有十来年了吧。”
“怪不得你对那面这么熟。那些烟都是从广州弄来的吧。”
“没错。”
如今,洋烟从哪里弄来,在新泰已不是秘密了。
他们经过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对面,闫晓梦和吴海三走走停停,手上都拎着一捆树棍,时不时还弯下身去。孙明畅看过去,问陈梅花,“晓梦今年有二十七八了吧。”
陈梅花嘴一扁,说“三十了。你当她年轻哪?跟我差不多啦。”
孙明畅继续前行,嘴角漾起笑意,目光时不时地要飞往池塘对面。
今天烧烤非常成功,大伙不仅胃口大开吃得起劲,对闫晓梦和陈梅花这两个新识的朋友也非常热情,尤其是没带女伴来的男士们更是献尽殷勤。
陈梅花异常兴奋。被众男人拍马屁的感觉真好。她跟他们一块儿划拳喝酒,大声说笑,好像遇到了老朋友。她似乎忘了方艾华,忘了今天这身行头曾经给自己心灵上带来的打击,甚至忘了孙明畅。她全身心投入到其他男伴送给她的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温暖之中去了。
闫晓梦对陈梅花这么快入乡随俗佩服无比的同时,又非常懊恼。“看来,今天被架到火上烤的,只有我一人了。”
闫晓梦的确被架到了火上。她无法像陈梅花那样,有了其他热情的男伴就能忘掉孙明畅。她做不到。她的注意力始终离不开孙明畅。她暗自生闷气呢。她对孙明畅今天的态度非常生气。别的男人对她一个劲地套近乎,孙明畅却对她冷冷淡淡。不光捡树棍不叫上她,还允许方艾华坐到他的大腿上。最叫她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任凭方艾华在他怀里小猫小狗似的扭来扭去而不恼火地推开她。她伤感透了,自尊心隐隐作疼,觉得自己就像在十二根橡树的野餐会上不被希礼重视的郝思嘉。如果不赶快把眼光从他那里拨出来,她实在担心眼光会变性,会喷火,会把方艾华烤成焦炭。
“怎么,量我没男人巴结不是?”她小肚鸡肠地想。她真想过去和吴海三亲热亲热来气气他,但最终忍住了。“我不是郝思嘉,希礼不跟她结婚,她就赌气去乱抓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表明她也有人要,也有婚结。我犯不着。我有男人,我现在……除了稀罕钱,什么也不稀罕!”
她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钓鱼竿,谎称吃饱了想尝试一下钓鱼。
吴海三困惑地说“钓鱼?这还有一大堆没吃完呢。”
她说“我想学学怎样钓鱼。”
有男伴大声喊“钓鱼是男人的事呢,你们女人学这个没用。”
她回身问“为什么?”
他笑嘻嘻地说“因为女人天生是鱼,我们男人天生是钩嘛。”
陈梅花推了他一把,“哇,你好歪呵。”
闫晓梦扫了孙明畅一眼——他正拿眼有趣似的看她,笑道“那也未必。我们女人不当钩子则罢,要想当钩子,保准钓得你们男人晕头晕脑,东西南北都摸不着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