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三受到感染,也笑,说“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感觉。”
闫晓梦赶紧给吴海三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又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烟递过去,吴海三只看了那烟一眼,便说“我不抽这个。”
那是一包崴烟,因为扯皮整条烟被拆散后留下来的,柜台里还有好几包这样的烟呢,遇到熟人上门,她就拿这烟招待人。闫晓梦有点难堪,辩解说“我不会抽烟,所以,分不清好歹,在我眼里,它们都一样。”见吴海三扯着嘴角意味深长地微笑,脸不由烫,诚实地说“如果把正品烟拆来搞招待,我可招待不起。”
吴海三抽着自己的烟,说“你这人还算坦诚。”
闫晓梦受到鼓励,也不别扭了,说“你是做这个的,却不抽这个,为什么?”
吴海三说“做这个已经够坏,再坏自己的身体,岂不是没脑子嘛。”
闫晓梦说“既然知道坏,还做?”
吴海三说“和你一样,上贼船下不来了。”
闫晓梦有些郁闷,说“做这个真的坏吗?”
吴海三说“你是当老师的,老师最拧得清是非。可现实是,分清是非的人未必活得滋润,对吧?很多有钱人,创业当初并非个个循规蹈矩。循规蹈矩是挣不了钱的。所以嘛,不必给自己套上道德枷锁,想挣钱就挣钱,别想太多。干坏事的未必都是坏人,干好事的未必全是好人啊。”
闫晓梦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能找借口。”
吴海三问“你认为自己坏吗?”
闫晓梦说“我可是顶顶好的良民。即使现在做上这个,也是生活所迫。”
吴海三说“这不就得了嘛。”
两人越吹越投机。来商场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对自己脾气的人。冥冥之中,闫晓梦觉得和吴海三之间存在某种默契,他们可能会因此成为好朋友。不过,她的好心情没能维系多久。吴海三临走时一番话把它搅得一团糟。
吴海三说“你对面那个姓刁的女人很难缠,在她眼皮底下做生意苦得很。如果有离她远一点的门面,我劝你最好调换一下。”
闫晓梦说“她怎么啦?我觉得她还是很不错的嘛。”
吴海三说“哦,奇迹啊。你恐怕是商场里唯一说她好的人。要想财,最好离她远一点。”
闫晓梦有些着急,说“可是,这周围不是还有很多人家吗?”
吴海三说“看来,你对商场的情况真是不了解。在这儿,有钱有关系的大户没人敢惹,而那些上无关系,下无资金的散户小户最受气,他们通常是工商收拾的对象。”
闫晓梦不解地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吴海三说“同时也是她收拾的对象。”
闫晓梦说“我不惹她不得了。”
吴海三说“她会来惹你。”
吴海三走后,闫晓梦愁地朝刁兰英看过去。
刁兰英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鼾声像小闷雷滚滚不休,乱蓬蓬的脑顶仿佛一张没有五官没有表情的黑面具,神秘莫测地向着她,使她整个下午都好不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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