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茶馆,陈梅花把大伙介绍给闫晓梦,闫晓梦严肃地点头。说心里话,如果不是到了新泰这种地方,即使闫晓梦认为自己身无分文,本事没有,也断不想和这帮人来往。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认为他们之间有区分,不属同类。这种区分,是不以物质的多少来界定的。
李洪飞端起茶杯对闫晓梦说“认识你很高兴。新泰是一个软骨头集中的地方,比如我们哥几个就是,挨了人整还拿不出个办法。今天,你表现比我勇敢。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闫晓梦说“有什么可敬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
胖和尚说“虽然每天我都开张,可分文没进,等于没开张。”
有着一脸大麻子的外号“八筒”的康老板说“新泰真他妈不是一个好地方。哪里的崴货生意都比这里好做。”
李洪飞说“不对。以前新泰的生意还是很好做的。自从这姓刁的进来以后,三天两头变花样整人,搞得这生意都快没法做了。你们说,这姓刁的是不是变态啊?”
另一个叫崔通的老板说“我恐怕在这里撑不了多久了。”
刚进新泰不久的,还没在新泰尝到甜头的,人送外号“小白脸”的宁老板慢条斯理地开了腔“才奇了怪了,都是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还是那么丑的老女人给收拾了,拿不出主意不说,还尽在这儿埋怨,成何体统啊?新泰不会是皇宫,男人进来都成了太监了吧。”
胖和尚说“那是因为你刚来,很多事不了解……”
小白脸打断他,拖声拖气地说“再怎么不了解,也不至于让咱们男人受一个女人的摆布吧。如果这个女人长得像……”他向闫晓梦努了努嘴,轻笑道“那还差不多。”
男人们笑起来,闫晓梦也扯了扯嘴角,权当中听。小白脸长得太白,女人味十足,不过没想到,从他奶腔奶调的话语里,竟能蹦出一两句入耳的话。这些话正是她想听的。她对这个小白脸有了一丝好感。
陈梅花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小白脸看着她,语缓慢地说“按理说,女人收拾女人,历来是最有办法的。”
陈梅花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小白脸说“开动脑筋想嘛。”
陈梅花说“想过了,想不出来。”
小白脸不屑地扫了陈梅花一眼,说“真想不出来?那只好……交给我们男人了,看我们的吧。对付这种女人,我们男人有的是办法。哥几个说,是不是这样?”
没人接话,都拿眼睛瞪他,好像他是百宝箱,瞪一眼就能瞪出个令大家意想不到地顶呱呱的奇思妙想,拿来对付刁兰英那是绝对的绰绰有余。
小白脸见大伙表情严肃众口紧闭,便自个儿拿起茶壶自斟自饮,一杯两杯三杯……他独自喝得津津有味,感觉好时,还把眼睛小闭几闭,头小晃几晃。
大伙静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小白脸继续自斟自饮,丝毫没打算替大伙节省一点,仿佛壶里泡的不是昂贵的碧螺春,而是新泰家家户户都喝得起的老土茶。
很快茶味喝淡了,他放下茶壶,打着水嗝细声细气地说“还瞪着我哪,干嘛呀你们这是?新泰是你们的根据地,关键时候,主意要你们自己拿。我不过是一个,想来新泰看看有没有展前途,如果没有展前途,就赶紧撤退滚蛋的新兵。别指望我是个老游击队员,能给你们出个什么好主意。”
大伙别提多泄气。李洪飞一拍桌子站起,吼道“今天这茶,你请客!”
小白脸尖叫“说好你请客的。我今天还没有开张呢。”
闫晓梦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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