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曲凝兮的车马轨迹,出城后行至僻静山林,被一堆凌乱的脚印所覆盖,那群人没有走官道,朝着山里去了。
他猜测附近可能有新来的匪徒,不止一两个人,对方还拥有马匹,目前或许是第二次犯案。
如若不然,为何摒弃大路不走?
“山匪?”
陆训庭缓缓站起身,决定带入进山查探,若是属实,自然一早端了。
鸣恩略为犹豫:“殿下的脚伤……”
“无妨,别太使力即可。”陆训庭体质好恢复快,休养了将近十日,已无大碍。
况且,曲家小姑娘好心捎带他进程,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见死不救。
尤其是他有能力管这件事的情况下。
陆训庭迅速离开了周家,出城进山。
他带出来的人不多,但都是各中好手,入了密林探寻踪迹,轻而易举。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痕迹,尤其是人数不少的情况下,想要完全隐藏起来难度极大。
这伙人不曾做过专业训练,自然做不到这种地步,他们很快就泄露了行迹。
一群几十个人,在深山里面安营扎寨,人迹罕至之处,连砍柴的
()樵夫都不会到这里来。
而他们,却是身怀武艺。
显得尤为可疑。
这伙人分明在藏匿踪迹,却干了土匪的事,曲凝兮一行好几人被掳掠至此。
陆训庭行事周全,拿了令牌去府衙调动人手包围这座山,确保万无一失了,才趁夜突击对方的营地,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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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的车马半路被人劫持,车夫和小厮皆是普通人,被明晃晃的刀枪剑戟吓得失了魂。
而绿秀哭哭啼啼,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曲凝兮自己的胆子也没多大,她也吓坏了,但危急关头还不忘装病。
她到底年纪小,刻意柔弱之下更显小,这群匪徒骂骂咧咧,倒没有做过分的举动。
主要是因为下山打劫的那个带头之人被一个年轻儿郎处置了,说是擅自行动恐坏大事,当场杀死。
曲凝兮很震惊,听上去他们似乎不是土匪,打劫不是主业,身怀某种‘大事’。
而且这几十人竟然听令于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肤色黝黑,体格矫健,正在褪去少年人的青涩,但依然能看出岁数不大。
他们称他为蒙少主。
这个少主,处置了擅自下山打劫的家伙,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曲凝兮,并对她的容色尤其满意,说是太小了,再养养。
曲凝兮呆了两日,就发现蒙少主拥有好几个女人,他平日里好说话的很,甚至爽朗爱笑,但却在床榻间折磨抽打她们。
她似懂非懂,只知道同帐篷的姐姐一身鞭痕,瑟瑟发抖,说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曲凝兮更怕了,她偷偷观察过,越看这伙人越有问题,压根不是普通的山匪。
她感觉自己前路渺茫,装病之余也不敢吃饭,每吃一顿都给自己催吐,整个人成功病恹恹的,小脸发白。
蒙少主没有对她做什么,不过一天来看好几回,督促她好好吃饭。
“就你这个食量,什么时候能长大?”他皱眉,面带不满。“要看大夫?”
“我没事……”曲凝兮低着头不看他。
蒙弈淮盯着她:“你怕我?”
“……”这不是废话么?
蒙弈淮哈哈大笑起来:“你害怕也正常,我爹逃亡十几年,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几年前,天庆帝暴毙,陆家寻了个由头捉拿他爹,他爹不从,趁机逃离。
这不是排除异己?
曲凝兮一听,心凉了半截,他莫不是江洋大盗的儿子?
她马上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一副将要断气的模样:“十几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我才十一岁……”
她偷偷给自己说低了一岁。
但蒙弈淮看上去耐性不错,“无妨,我等你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