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徵却没办法谴责商言尘。在他撞破真相的那一天,商言尘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好像一只被打碎的玻璃娃娃,每一枚碎片,都在祈求主人的留恋。
&1dquo;我确实是隐瞒了你,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1dquo;和你做朋友之后,我感到很安心,我现在能轻微地体会到一些情绪了。”
&1dquo;医生说,我的病很有机会治好。”
&1dquo;我会努力把病治好。”
&1dquo;也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好朋友。”
&1dquo;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对,这不是商言尘的错。
贺徵想。
都是那群让他得病的人的错。
他感受得出来,商言尘真的很用心,比那些没有情感障碍的人要好得多。
这样的人凭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好朋友。
于是贺徵留了下来,继续和他做最好的朋友。
他会陪着商言尘把病治好,然后,成为他的恋人。
贺徵原本的计划是,等商言尘病好了,能像正常人一样体会情感,他就正式向商言尘告白,去追求他。
但现在,他还不能越过朋友这道坎。
他不想商言尘在缺乏对情感的辨别能力之前,被他诱导,以为这种对他的依赖感就是爱。
这不公平。跟那些诱骗未成年的恶心老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更不可能和商言尘做什么朋友之外的事。万一商言尘恢复情绪感知之后,现自己不喜欢贺徵,想起他们做的那些情侣才会做的事,会多痛苦啊。
他要让商言尘在做好准备之后,自己选择。当然,他也会尽力让商言尘爱上自己。
在那之前,他可以等。
他脑海里又浮现起这一段时间,商言尘的行为。
呼吸变得稍微急促。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合适,但他其实很喜欢商言尘钓他。
没有人会不喜欢心上人「引诱」自己的样子。
如果商言尘还能继续钓他就好了。
他整理好思绪,想起自己之前情绪太激动,把商言尘推到窗上去了。
不会撞得很严重吧。
他倏地从沙上坐起,拿起外套,走向他和商言尘的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只有空调在运作的声音。
商言尘的床上鼓起一座小山,靠近后,能听到平稳的呼吸。
贺徵轻手轻脚地走到商言尘床边,蹲在床边,轻声唤他:&1dquo;尘尘。”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仍旧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