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瞥向阿白,小声地说,“还有您的狗,您现在也看到了,他太凶残了,我根本没办法照顾它。”
阿白啃着地上尸体的腿骨,它听楚暮叫他,刚想吐掉骨头扑过去求摸。
但却突然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对楚暮露出沾满了鲜血的獠牙,眼神嗜血阴暗,对楚暮狂吠了几声。
“汪汪!”
楚暮后退了好几步,逃似的转身进了洗手间。
他赶紧锁好门,贴着洗手间冰冷的瓷砖墙面缓缓坐下,惊魂未定。
宿主好棒,咱们稳住了
秦沉瞥向紧闭的洗手间的门,暴躁地将只顾着吃的阿白拽到了门外。
阿白被拉到了门外的长廊上,长廊上横躺着不少残碎的尸体,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阿白馋的忍不住流口水。
但现在被秦沉揪着,只能乖乖地耷拉下眉眼,不时小心地瞅一眼阴鸷暴戾的主人。
“今天在他这里待了一天,我问你,”秦沉的,声音冰冷得让人颤栗:“他……是不是楚暮?”
阿白被揪着,一听到楚暮的名字,就下意识地凶狠呲牙。
秦沉抬手打了下傻狗的脑袋,“你昨天恨不得扑在他身上去,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嗯?”
阿白皮糙肉厚,毛也厚,被拍了一下也不怎么疼,但它现在也害怕,趴在地上不敢再瞅秦沉的眼睛。
两个主人它都喜欢。
只是更喜欢楚暮一点点。
秦沉的衣袖挽着,手臂上的青筋分明,狭长的眼尾腥红,他冷声说,“我就应该把你给炖了。”
阿白的耳尖发着颤,它害怕地缩起了狗尾巴。
秦沉环顾了一圈被血染红的长廊周遭,他转身走进门。
“叩叩。”
楚暮缩在洗手间里,他的肩头一颤,他只听门外传来秦沉的声音。
“你想跟这整层的尸体睡一夜么?”
楚暮抬眸,一骨碌爬了起来。
还拍了拍自己身后坐脏的裤子。
他不想。
他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胆怯地瞥了眼秦沉。
秦沉神色恢复如初,漆黑如墨的眸子含着笑,“跟我来。”
楚暮跟着秦沉的身后。
他瞥了眼长廊上横躺着的尸体,随处都是平整的残肢、溢出体内的内脏肠子以及粘稠的鲜血。
楚暮忍着生理不适跟上秦沉的步伐,按照常理问道,“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人?”
秦沉回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杀人不需要理由。”
“可……他这不是在杀人嘛?”楚暮胆怯地问着,“他是在犯法,而且……为什么没有保安来阻止?”
“你不知道?船上早就信号失联了三天,在上这艘船之前,不论是旅客还是工作者,都是签了生死免责书。”秦沉嗤笑了一声,随意踩过恶心的尸体,“这里死了多少人,都没有人会在意。”
楚暮忍着恶心跟着秦沉来到专用电梯。
他发现了,今晚只有这层员工宿舍的灯亮着,其余层的灯都暗着。
也就是说。
今晚被诅咒选中的,是员工层。
其余楼层的人都已经陷入梦境,没有人会知道这层楼发生过什么。
那些生还者在明早起来,也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忘记今晚如同炼狱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