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的目光变暗,凝视楚暮半晌。
不过他似乎没生气,低眸弯了下唇,又给楚暮的酒杯倒满了酒,“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表才适合我。”
“我觉得,您适合戴名贵的手表,”楚暮想都没想,紧张地奉承道,“那才符合您的身份。”
秦沉语气轻缓,“是么。”
“当然。”楚暮看着自己眼前满杯的红酒,心里实在七上八下的。
“这块表是我的爱人送给我的,”秦沉谈及楚暮时,眸底含着温柔,“他精心挑选了很久,亲手给我戴上的。可惜他走了,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我。”
“对不起,”楚暮见秦沉这样,莫名心生愧疚,下意识地说道,“说到您伤心事了嘛。”
“不用道歉。”秦沉背靠着沙发,斜睨了一眼楚暮,说:“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把那杯酒喝了就行。”
楚暮抬眸,看向桌上满杯的红酒,茫然,“啊?”
秦沉幽幽地说:“怎么,不想喝?”
“不,没有。”楚暮被迫端起了那杯快要溢出来的酒。
121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起码凑效了一丢丢嘛。
你看他,是不是明显生气了一点。
楚暮不确定。
他仰头,一不做二不休地就把这杯酒喝掉了,他喝得头晕乎乎的,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楚暮有些醉了,他的目光迷离,起身说道,“我喝完了,秦总,那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楚暮就转身,步伐飘忽地走向门口。
不能再待下去了。
得赶紧走。
秦沉盯着楚暮的背影,眸眼阴沉,“我送送你。”
楚暮头也没回,摆了摆手。“不用。”
秦沉明知有些事不合常理,眼前的人也或许只是和楚暮在某些方面相像,但总有一种没来由的偏执在驱使着他,让他不甘心就此罢休。
秦沉跟着楚暮来到门外的长廊,楚暮扶着墙走得步伐不稳。
他没走几步,就迷蒙地看见不远处。
他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黑棕色藏獒跑了出来,它毛发遮盖着的眼睛,外表看起来凶狠残暴,楚暮隐约能看见它那尖锐嗜血的獠牙。
楚暮的脚步一顿,心中暗叫不好,回眸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秦沉,前后为难。
藏獒似乎是来找他的主人的,看见秦沉后,乖顺地呜叫了一声,快步跑向长廊。
楚暮贴着右边的墙走,体态庞大的藏獒霸道地走在长廊中间,它的毛发厚实而光滑,它是罕见的不晕船体质,步伐沉稳。
楚暮看着这只凶猛的狗没理睬他,缓缓地经过了他的身旁,他暗松了一口气。
可楚暮还没走两步,藏獒却又悄然折返回来,转身绕到了楚暮的身前,挡住了楚暮的去路。
楚暮抬头望向长廊尽头,努力不让自己与藏獒对上视线。
藏獒在楚暮的身边左右绕了两圈,蓬松旺盛的毛发垂在眼睛两旁,偶尔看起来也略微憨傻,微张着嘴,獠牙尖利。
它绕回来凑在楚暮跟前,仰头瞅了他几眼,又绕到楚暮的身后嗅了嗅,再绕到他跟前来挡住他的路。
楚暮不敢往前走了,他转身对不远处的秦沉,小声说,“秦总,你的狗……”
秦沉站在门口,似乎是因为楚暮刚才说了他的表难看,此刻他悠悠靠墙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真小心眼。
楚暮只能低头,自己低声警告藏獒,“别跟着我。”
结果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对藏獒说话。
藏獒就跟疯了似的,跑着向楚暮猛扑过来,欢快地叫唤着,“汪!汪!汪!”
楚暮被它扑倒坐在地上,脸庞随即出现一阵湿意,藏獒像只看见骨头的大傻狗一样,对着楚暮又叫又舔,舔了两下又起身在楚暮身边来回欢快地蹦跳,又扑过来接着舔脸。
这只狗是前几年他和秦沉一起养的,跟狗主人一样,特别爱舔他。
这狗平时很喜欢他,一看到他就叫唤。
楚暮心想这下完了。
他艰难推着一身毛绒绒的大傻狗,却没发现秦沉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它挺喜欢你啊。”秦沉垂眸,他的声音磁性低沉。
楚暮推着藏獒,他紧张兮兮地说,“没有,我……从小就招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