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更是疑惑。颜翌宁抓过我的手,托起那枚玉镯给八爷爷瞧,开门见山问道:&ldo;八爷爷,你见过这枚镯子么?&rdo;&ldo;镯子?&rdo;八爷爷提过我的手来,对着阳光,咪起眼来将镯子瞧了又瞧,问道:&ldo;这镯子……不会是你叔叔给你的吧?&rdo;&ldo;就是我和叔叔买来的。&rdo;颜翌宁道:&ldo;听说是从邹庄的什么人那里买的来的,八爷爷听说过么?&rdo;八爷爷发浊的两眼转动几下,忽然跺脚骂道:&ldo;这个烂了心的!不会把邹疯子那枚要命的镯子给了你吧?&rdo;钱多不是好事颜翌宁忙问道:&ldo;什么要命的镯子?&rdo;八爷爷背起手,踱来踱去道:&ldo;一年前我曾去过一次邹庄,当时就听说了那里有个外号邹疯子的人,特别喜欢玉。他不知从哪里弄来只邪门镯子,里面有个美人会说话。可这镯子很不吉利,自从得了这镯子,邹疯子的妻子女儿在突然间得了怪病死了,不久邹疯子也就死了,到死居然还舍不得将这镯子卖掉或扔掉。&rdo;我听得脚下阵阵发软,叫道:&ldo;后来呢?这玉怎么落到了颜润庄手里?&rdo;我懒得再称这人为叔叔了,别说不是我的亲叔叔,就是我的亲叔叔这般害我,我也想拿刀追着砍了。八爷爷苦笑道:&ldo;邹疯子死了,东西都落到了他弟弟邹小潜手里,他们兄弟感情不错,不过邹小潜不像邹疯子那么痴,出手了不少好玉,润庄就是从他那里买来了这镯儿。我当时就疑惑,买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来做什么?原来却是这样的心思!&rdo;颜翌宁脸色沉得像铁一般,问明了邹庄的具体地址,急急告辞离去。回到车上时,杨旭在压倒了一大畦春韭后,已经成功地将车调了头,得意地吹着口哨往大道上开去。丁绫自然是跟在我们身边的,此时已经忍不住问道:&ldo;这个颜家老头儿,到底怀的什么心啊?他干嘛要害皎儿啊?&rdo;我喝了口旷泉水,润了润干涸的嗓子,望着颜翌宁道:&ldo;我记得你说过吧,你这个叔叔因为不守家业,行为不检,被你爷爷逐出了家门,后来分家产时,也没留他的份。就是现在的住宅,也是记在你父亲名下,只不过你父亲念着手足之情,才把他找回来住着,是不是?&rdo;&ldo;不只如此。&rdo;颜翌宁仿佛很冷般拥住我,低声道:&ldo;那个玉镯,最终把邹疯子一家都害死了,如果……还能将我一家都害死的话……&rdo;他疲累地闭上眼睛,抱住我,无力地靠在后背上,没有将话说完。但我和丁绫都立时明白:按继承法规定,血亲最近的颜润庄,将是颜家所有家产的第一继承人。并且,玉镯害人这种事,也没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我们一时心都冷了,正相对无语时,杨旭再次石破天惊地开口:&ldo;丁绫,看见了么?钱多还真不是好事!&rdo;连丁绫都给噎得懒得堵回他的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杨旭在。他的特异本领虽然暂时没有发挥余地,但这临时司机的工作,他倒是做得很好。以颜翌宁的体力和心境,实在不宜开车了。但我们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太阳快落山时,前山的偏狭山路出了车祸,堵住的车辆排成了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进不得,退不得。丁绫的爱情保鲜期span我拍了拍趴在方向盘上打盹的杨旭,问道:&ldo;过了今晚,我的三魂七魄,是不是有一半成了那个萦烟的?&rdo;从窗外斜飞进来的阳光,投到杨旭朦胧的睡眼上,迷蒙的幽黑中带了些玻璃质的银灰,淡淡的透明。他盯了盯我脖间的紫晶玉坠,没回答我的话,却道:&ldo;到明天上午,你就把这坠子取下来吧!&rdo;我看了看当时用我身边所有钞票买下的那只坠子,问道:&ldo;这紫晶坠,不是能护着我些么?&rdo;杨旭叹道:&ldo;是个死东西,又不长眼睛的,怎么就能单护着你了?它能固魂定魄,可护的只是能占据身体主导地位的魂魄而已,明天以后,护的可就不一定是你的魂魄了。&rdo;我打了个寒噤,沉默了片刻,笑道:&ldo;是不是过了明天,站在你们面前的,可能大多时候都是那个萦烟?&rdo;杨旭笑道:&ldo;那倒也不至于。只要你能占据三成魂魄,我随时将她赶开应该还不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