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太夫人捏了自家夫君一下,“不是不信这些吗?”
“年轻时候不信。这上了岁数,倒是觉得信信也无妨,好歹多个念想。”许茂说道,“我就当是吧,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太夫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一直横在自家夫君心里,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徐玉郎再上门的时候,门子态度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倒是让他又高看一眼。心道日后治家,必是要教出一些这样的下人才算成功。
“坐。”许茂指着下首的位置说道,“你这小子恐怕还什么都不懂吧?”
徐玉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一直就是奔着翰林院去的,谁知道最后却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大理寺卿一人,大理寺少卿四人,掌折狱、详刑。此外,司正四人,司丞六人,另有主簿、司直、评事若干。
“你可知与你同期的,还有谁去了大理寺?”许茂问道。
“也使人打听了。是探花郎,季家公子季凤青。”徐玉郎说道。
“季家跟许家是世交,那孩子不错。”许茂捋着胡子说道,“你又是我弟子,在大理寺,也正好有个照应。”
“是。”徐玉郎赶忙应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
许茂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徐玉郎有未尽之事。
徐玉郎抓抓头,说:“还真有,就是我这状元?”
许茂哈哈大笑,笑得徐玉郎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前三甲,多半是为了好听。几乎都是皇帝照顾自己人。那二等传胪才是实缺。”
“可是我?”徐玉郎更加不明白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不得都照顾到才行啊。”许茂说道,“可是,这状元就一个,不够分的时候呢?”
徐玉郎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啊!
“年轻人,你还嫩得很呢,好好学着吧!”
许茂极喜欢年轻人初出茅庐时候的样子,带着新奇与好奇,以及对世间一往无前的勇气,是那么的朝气蓬勃。
徐玉郎在许家待到下午才回来,听了许茂讲了很多官场上的事情。他心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话根本不对。他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对官场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不用说那些面朝黄土的农夫了。
他出了许家,翻身上马。刚走了几步,正好看见季凤青。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笑着下了马。
“见过徐公子!”“见过季公子!”
两个人异口同声。
“徐公子可是来见许家太爷?”季凤青问道。
徐玉郎点点头,说:“徐家不过一介商户,对官场知之甚少。所以,不得不劳烦师父为我解释一二。”
季凤青早已经打听出徐玉郎的身世,见他说得坦然,不免心生好感。虽然商户银钱不缺,但是到底根基不行。他如此敞亮,可见内心坦荡,日后倒是值得结交。
两个俊秀的少年郎站在街边,引来了不少姑娘的侧目。大齐民风开放,姑娘们的眼神毫不遮掩,大喇喇地看过去,还有几个姑娘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两个就是新科状元跟探花。”一个瘦瘦的姑娘说道。
“是不是穿青色衫子的那个是状元,墨绿直裰的那个是探花郎?”一个圆脸的姑娘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猜的还挺准。”
“这还用猜啊!”圆脸姑娘笑着说道,“看长相就看出来了,虽然两个人都好看,但是到底还是探花郎更俊美一些。”
徐玉郎跟季凤青在一边听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