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妈在后边翻了个白眼,轻轻地咳了一声。最近她咳了无数次,感觉嗓子都要坏掉了。
“还不快走!”徐玉郎推了推他,“真要挨骂啊!”
“不走,挨骂也不走。”季凤青这些日子脸皮越发厚了,顶着曹妈妈的眼刀子继续在她身边待着,“媳妇都不说嫁我,我不得问清楚才行。到底嫁不嫁?”
徐玉郎偏过头含笑看着他,说:“你猜。”
“我猜啊?”季凤青偷着看了一眼曹妈妈,趁她不注意亲了徐玉郎嘴唇,柔软得仿佛花瓣一般,“我猜是要嫁的。”
曹妈妈又咳了一声。
“季公子,天色不早了。”
“曹妈妈在赶我呢!”季凤青看着徐玉郎,“你快说啊,你要是不说,我这一晚上都睡不着。”
“睡不着就睡不着呗,我管你!”徐玉郎的声音娇娇俏俏,说不出的婉转。
“真的?”季凤青已经顾不上曹妈妈的眼刀子了,“睡不着我可要做坏事的。从我住的院子到你那里不过就是穿过游廊再过两个月亮门就到了。到时候,我就劈了你丫鬟的后脖颈,然后偷偷潜进你的屋子,做一个采花贼。”
徐玉郎看着他跟讲故事似的说话,笑得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所以,嫁不嫁?”
季凤青低着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徐玉郎,她的额头正好靠在他胸前,略微带着点热气,却让他觉得从胸口一路往下,灼热得厉害。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得走了。”他说道。
“怎么不问了?”徐玉郎仰着头看着他,眼睛亮的仿佛星星一般。
“我……”季凤青觉得那股热气打了个璇儿,又直冲脑门,让他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
徐玉郎也不傻,自然能察觉出季凤青的异样,她从他怀里赶忙坐起来,冲着他点点头,就带着人跑了。只剩下季凤青一个人,据说在院子里练五禽戏到子时。
徐玉郎第二日带着知春去了白家。她到了白家,居然发现中门大开,白家小公子跟嫣红站在门口,手拉着手在等她。
“这么冷还出来做什么?”徐玉郎说着就迈进大门,“都要当娘了,还这么不小心。”
嫣红含笑看着徐玉郎,说:“还早着呢,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
白琛在旁边没说话,只是伸手揽过嫣红的肩膀,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徐玉郎摸摸鼻子,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这些都是娘亲让我给你带的。”徐玉郎让知春把礼单子递给嫣红,“很多药材虽然金陵也有,但是到底比汴梁的差了一些。还有那么些细棉布,娘亲说给小孩子用最好,吸水透气,虽然看着不好看,可是比绸缎舒服。”
嫣红笑着接过礼单子,递给身后的侍女。
“多谢义母。”她的声音柔柔的,不同于之前在画舫的柔媚,里面更多的是柔情。
“还有这个。”徐玉郎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单子,“这是秦妈妈托我给你的。”
嫣红带着惊喜接过来,看向徐玉郎。
“娘亲还说什么了?”
“秦妈妈说让你跟白公子准备间大屋子,她过年要带着她家那口子一起回来。”
“一定。”嫣红笑得开心,她就说,她娘亲不会忘了她的。
“那个,小外甥还好吗?”
白琛在一边跟看贼一样盯着徐玉郎,她一时有些紧张,胡乱说了一句。
“好着呢,他可乖了,根本不闹我。”嫣红说着摸摸小腹,不过才四个月,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那就好。”徐玉郎说道,“金陵范家太爷是我师傅,如果有事,你可以遣人去找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