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郎这偏着头看自己的伤口,听了季凤青这话,托着左臂的右手抖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说什么呢!”她故作不知。
“我之前看到了你的耳洞。”季凤青说道,“你别骗我了。”
徐玉郎听了这话一时间怒向胆边生,她顾不得疼,掏出怀里揣着的小刀架在季凤青两腿之间。
“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应该明白后果!”
季凤青本来心里存了好多话想跟她说,只见她这般行事,只觉得有些好笑,低头又见两腿间的小刀闪着寒光,又有些害怕。
“不说不说。”他赶忙说道,“只是这伤口真的得我来处理,你看,还在流血。”
徐玉郎望过去,只见那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沿着指尖滴到地上。
“我不会占你便宜的。”季凤青说道,“你把外衣脱了就行。”
徐玉郎也知道这样下去就是回到城里也是麻烦,听话的脱了外衣,只剩一件里衣。
季凤青过去把她左边的袖子撕了下来。她的伤口足有一存长,皮肉往外翻着,若是再深一点,怕是要到骨头了。
“你!”
“忍着点!”
他说完又从自己里衣撕了一条下来,牢牢地系住徐玉郎胳膊的上端。
之后他忍着烫用热水洗过手,小心翼翼地把帕子捞出来给徐玉郎擦拭伤口。
“嘶!”徐玉郎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季凤青也倒抽一口气,他看着她,说:“劳烦含章能不能先把小刀挪开。这玩意放在这儿,我怕你一个手抖,我就废了。”
徐玉郎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季凤青的双腿之间。她讪讪地把手收回来,将小刀踹回腰间。
季凤青把伤口擦干净,又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好。
“先勉强这样吧。”他说道,“回到城里先去医馆。”
“不行!”徐玉郎说道。
季凤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那怎么办?”
“进城之后我先回家。”
季凤青想了想,说:“也好。之后再回大理寺。”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
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徐玉郎忽然问道。
“你还记得咱们去盯安顺王那次吗?”季凤青说道,“那天你说眯一会儿,有只蚊子飞到你耳朵上,你随手一抓,抓死了蚊子,也把耳洞露了出来。”
中元节那一抱,季凤青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徐玉郎目前还在气头上,自己要是说了,她可就真不理自己了。不仅如此,自己怕不是要被废了!
“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了。”徐玉郎说道,“还请你不要说出去。我家就是因为嫡支那边逼得紧,才不得不如此行事。我弟弟还小,我总得等他长大一些,才能换回身份。”
因为她左臂有伤,只能勉强握住缰绳,所以马儿走得很慢。
“我明白。”季凤青说道。
“我兄长八岁的时候一场风寒去了。”徐玉郎说道,“当时我家在苏州。知道病了的时候,嫡祖母那边就来信,说想要送个堂兄过来跟父亲学做生意。其实,就是等着兄长去世霸占我家家产。所以,爹爹跟娘亲才让我穿了男装。”
“那你那个妹妹?”季凤青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