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女医又仔细地诊了一回,“郡主上次小日子是什么时候?”
徐玉郎这下可被问住,她想了许久才开口。
“七月末吧。”
“这就对了。”苏女医说道,“我观脉象,已经两个月了。”
“怪不得我之前去西川一直不舒服,原来是因为这个。”徐玉郎自言自语道。
谢蕴听了这话忍不住扶额,这个孩子,想法怎么跟被人不一样。她一边让苏女医写一些注意事项给徐玉郎,一边遣人去前殿告诉闻人琰跟季凤青。
季凤青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茶,一个慌神,整个茶碗都扣在了他身上。
“你们两个竟然不知道。”闻人琰颇为感叹,“幸好我准备让斓儿做大理寺卿,这样一来正好,她也不用到处乱跑了。”
“多谢圣上。”季凤青赶忙起身给闻人琰行礼。
“你这孩子,我升斓儿的官,你行什么礼!”
季凤青嘿嘿一笑,说:“夫妻一体,现在斓儿身子不便,自然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替她行礼才是。”
闻人琰见他丝毫不因徐玉郎官职高他一头而气闷,心道斓儿这个夫君算是选对了,季家小子,心胸果然宽大。
消息传到季家跟徐家,季家还好,只是觉得又要添丁进口,实在是一桩美事。徐夫人却有些不高兴了,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改日去趟郡主府。这孩子连有身孕都不知道,真不让人省心!
谢蘩在万安寺听说了此事,直接写了封信让方氏送到郡主府。徐玉郎打开瞧了瞧,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母亲这么一个端方文雅的人,满篇都写了她能想到的最狠的话,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过几日,徐玉郎接到了调升的圣旨,还有几套特制的官服。原来,谢蕴想着她日后肚子大起来穿官府不方便,特意叮嘱闻人琰,让礼部单独做了几套出来。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四月中旬,谢蕴就遣女医跟产婆去了郡主府。
这一日徐玉郎下衙回来,半夏就让她过去瞧瞧产房。徐玉郎走过去,看见床顶垂下李两条绳子,忍不住看向女医。
“苏女医,这是什么?”
“回郡主,这是怕您生产时候力气不够,让你拽着借力的。”
徐玉郎又抬头看了看,忍不住伸手拽了几下。只听嘶啦一声,徐玉郎手里握着掉下来的绳子,有些迷茫地看着苏女医。
“这……”苏女医愣了一下,“郡主好力气,生产时候怕是用不上。”
半夏跟小丫鬟在后面肩膀一耸一耸的。她们郡主,怎么可能会力气不够呢!
晚间,徐玉郎把这事讲给季凤青听,逗得他茶都喷了。
“你啊!”季凤青点点她的鼻子,“也别太大意了。我听我娘说,,女人生产,那可是一条腿踏进鬼门关,万事都得仔细上心。”
“你怕了?”徐玉郎听出季凤青声音里的惶恐。
“当然。”季凤青抱着她,伸手在她肚子上轻抚了一下,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很给面子,踢了他一下以示回应。
“我怎么能不怕呢?”他说着亲了徐玉郎一下,“我因为这事,这几日都睡不好。”
徐玉郎侧着身看着季凤青,伸手捧着他的脸,说:“你放心,我真的没事的。你看,医女跟产婆已经在府里住下了。我明日开始也休假在家,这么多人盯着,怎么会有事呢?”
季凤青没说话,只是抱着她。
四月二十八一早,徐玉郎就被腹中一阵隐痛惊醒,她坐了一会儿,觉得又开始疼了。这才踹踹季凤青。
“醒醒,我肚子疼。”
季凤青睡得迷迷糊糊,听了这话。,蹭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抓起衣服就站到了地上。
“望夏,访秋,快去请女医跟产婆。”
徐玉郎见他这般惊慌,自己却笑了。
“你总好让我先穿了衣裳吧。”她说道,“我得去产室。”
“是是是。”
季凤青慌得又跑了回来,徐玉郎在一边看了直发笑。
徐玉郎收拾停当进了产室,季凤青就派人去请季夫人跟徐夫人,又遣人往万安寺送信。然后,他就开始在屋里转圈,转得小丫鬟的眼都花了。
徐夫人接到消息,换了衣裳就跟徐老爷到了郡主府,在门口正好碰到季夫人。两家人也没客套,齐齐进了正院。
徐玉郎到底自小习武,身子骨好。未时三刻,产室就想起了小娃娃的哭声。
“恭喜仪宾,恭喜二位夫人,是个姑娘。”产婆笑着说道。
季凤青却没看小娃娃,直接越过产婆就进了内室。徐玉郎见他这般,笑得眼睛都弯了。
她的夫君就是这样,事事都以她为先。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后面还会有一个后记,几篇番外,最后我会给女主写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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