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也觉得时间有些晚,眼睛有些睁不开。她躺回床上,徐老爷仔细地把被子给她掖好,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徐玉郎在家呆了几日,就接到了座师的来信。范老爷子接到最喜欢的弟子的来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知道他终于要考进士了,很是高兴。
他赶忙给自己在汴梁的挚友写信,请他务必收下这个弟子。他的这位挚友,不是别人,正是汴梁一等世家许家的老太爷,许茂。
许茂年事已高,早已经致仕。闲来无事,收几个看得过眼的孩子当弟子,权当解闷儿了。他见好友如此夸赞徐玉郎,一时好奇,就准备见见。资质好就留下,资质不好,就推荐到推荐书院去。
徐玉郎这一日穿新做的衣裳,带着上门礼,骑马就去了许家。虽然已经是冬日,但是这日天气晴好,阳光充裕。他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
他从朱雀街走过,正好路过季府。想起来之前遇见的姑娘,忍不住笑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徐玉郎却觉得这个姑娘很是亲切,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回家想了许久都没有想起来。那块玉佩,可还放在他书柜最底层的盒子里。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少年郎,策马停在了季府西门。徐玉郎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郎正好也看他。
“这个人是谁,好生面善。”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换榜,为了避免锁文,所以周四下午三点更新。男女主终于见面了,撒花。
第11章
徐玉郎翻身下马,拿着拜帖敲开了许家的大门。门子正跟着下人在门房烤火,见是徐家公子,赶忙起身,笑着迎了进来。
徐玉郎摸出一个银馃子递给他,说:“劳烦小哥请人带个路。”
“多谢。”门子也不推辞,笑着接过来,“您这边请。”
许家太老爷正在屋里摆弄水仙,听见徐玉郎来了,笑着放下剪子,让侍女请他进来。
“徐玉郎见过许家老太爷。”
徐玉郎说着,恭敬地行了个礼。
许家老太爷许茂坐在上首看着这个年轻人,见他长身玉立,眉目清秀,就已经生出好感,又见他眼神清澈,目光坚定,更是喜欢起来。
“听说你十二岁就中举了?”许茂问道,“这般年轻,实属不易,怎么当时没接着考?”
“实不相瞒,家父是徐家庶子,大房那边逼得紧,玉郎实在无心准备科考。跟在父亲,还能替他老人家分忧一二。”徐玉郎说道。
“那怎么忽然间又想考了?”许茂又问道,“离着明年春闱,不过三个月而已,来得及吗?”
徐玉郎抓抓头,笑着开了口。
“这不是大房的人都逼到汴梁来了么。不做官,怎好让家里人安稳。虽然只有三个月,可是总应该试一试才行。”
“做官以后呢?”许茂又问道。
“做官以后总好有底气不回金陵了。”徐玉郎说道,“若是能外放,阖家上任也挺好的,能离着他们远一些。”
许茂点点头,心道这孩子秉性善良,并未想着仗势欺人。他人老成精,看人一看一个准。
“写篇策论来,我瞧瞧。”许茂说道,“《刑赏忠厚之至论》”(1)
“是。”徐玉郎恭敬地应道。
许茂的书房很大,徐玉郎只是扫了一眼,就恭敬地立在书案前。他自己研墨铺纸,没有一丝一毫地紧张。许茂在一边看着,犹豫了一下,对着自己的书童耳语几句。
一炷香的功夫,徐玉郎已经写好了。他仔细地看了看,恭敬地递给许老太爷。
许茂先是扫了一眼,对徐玉郎的字迹很是满意,标准的馆阁体,很是工整,一看就是花时间练过。
“可以。”许茂说道,“以后每三日过来一次,怎么样?”
“多谢许家老太爷。”徐玉郎闻言面露喜色,刚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