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又把伤口撞裂了。”徐玉郎说道,“上车再说,幸亏知春想得周到,给我放了药粉跟棉布。”
季凤青顾不得礼数,把徐玉郎护在身侧,两个人一路走下山来。
“您二位这就回来了?”车夫说道,“我刚才听说今日龙莲寺住持赐福水给信众。”
“这龙莲寺住持赐福水很有名吗?”徐玉郎问道。
“当然。”车夫说道,“我刚才无事跟小贩聊天,才知道那福水能治百病,用后浑身充满力气。而且,这福水难得,给龙莲寺捐至少五百两,才能得一口呢!”
果然有问题,徐玉郎暗想。
“回大理寺再说。”季凤青说道,“先上车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
徐玉郎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左臂一阵一阵地发痛。
“有水吗?”季凤青看向车夫问道。
“有!您要喝吗?”车夫说着拿出一个水囊,“这是我自己带的。”
“我想洗洗手,行吗?”
车夫经常跟着徐老爷出门,知道这富贵人家多半都有些洁癖。
“没问题!”
“多谢!”季凤青说着递给一个银馃子给车夫。
车夫见惯了事情,也不推辞,揣到怀里。
回到车上,季凤青把马车的帘子拉好,说:“把外衣脱了。”
徐玉郎想了想,顺从地把外衣脱了。她知道自己的伤口刚合口就裂了,若是不好好包扎,这个胳膊能不能要都是一回事。
万幸今日知春选的衣服都宽大,她脱了外衣,里衣的袖子能直接卷到胳膊根。
果然,伤口裂开了,包扎好的棉布已经往外渗血了。
季凤青七手八脚地把棉布拆开,又拿干净棉布擦干净,把药粉倒在上面。
徐玉郎虽然坚强,可是她也怕疼啊。她咬着嘴唇,偏过头让自己不看伤口。可是她又想看,于是她斜着眼睛,看两眼就转过头,歇一会儿再看两眼。
“我会轻点的。”季凤青说道,“别怕。”
他轻轻地把棉布裹到伤口上。
“勒得慌吗?”
徐玉郎摇摇头。
“那我就包扎了。”季凤青说完,把棉布小心地缠好,一圈两圈三圈,最后轻轻地打了个结。
“回去再让曹妈妈处理一下。”季凤青说道,“我只是帮你把血止住了。”
“多谢。”徐玉郎说着穿好衣服。
季凤青撩开帘子,忽然拉了徐玉郎袖子一下。
“你看那个人。”
徐玉郎凑过去,说:“这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
她的头靠在季凤青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他心里痒痒的。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