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徐玉郎毫不在意,“束胸的布料硬挺,不会被看出来的。”
“婢子说得不是这个。”知春抿着嘴笑了,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这儿啊,现在撞一下,可疼了!”
“怪不得!”徐玉郎感叹道。她在河边因为有人挤她,一个踉跄就撞到季凤青。
“姑娘撞到人了?”知春问道。
徐玉郎嘟着嘴点点头,说:“放河灯的时候,偶遇季家小公子,闲聊了一句。结果人太多,没站稳就撞到了。太讨厌了!这一下疼死了。”
知春眨眨眼,说:“姑娘,若是没有季公子挡着,您不就摔着了吗?”
徐玉郎翻了个白眼,
“我武功不能说高强吧,但是还是会一些的。下盘稳得很,站得住。所以,还是怨他!”徐玉郎说道,“还有,本来我在河边好好的,非要喊我,吓我一跳,险些就掉到了河里去了。”
“好吧。”知春给她换好衣裳,“日后还是注意点,本来就不大,再一撞,更平了。”
“淘气!”徐玉郎伸手敲了知春额头一下。
洗漱之后,徐玉郎躺到床上,觉得自己日后还是要再注意一些。这些日子太顺当了,她有些丧失了警惕。弟弟已经出生了,再坚持三年,她就可以脱身了。虽然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但是风险太大,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环春院的事情暂且没有头绪,大理寺就先放到了一边,横竖已经知道是安顺王搞的鬼。
这一日,徐玉郎正在看卷宗,谢苍走了进来,指着他跟季凤青,说:“你们两个,去趟甜水巷。”
徐玉郎一愣,抬头看向谢苍。
“谢大人,我家就住甜水巷,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甜水巷住着一个郎中,你可知道?”谢苍问道。
徐玉郎想了想,说:“依稀听娘亲说过,巷尾是住着一位老郎中,好像姓汤。”
“那就是了。”谢苍说道,“他这几日从济慈堂回家的路上,不是被人拿弹弓打到肩膀,就是被人撞倒在地上,今日更严重,被人那砖块砸了头。汤家人这才觉得情况不对,报了官。”
“有人暗中袭击一个郎中?为什么?”季凤青问道。
“我要是知道了还让你们去做什么。”谢苍说道,“不要穿官服,换了常服过去,别打草惊蛇。”
徐玉郎跟季凤青骑马来到甜水巷的汤家,老郎中已经自己给自己包扎好了。见他们两个人来了,笑着让他们进来。
“也不知道是谁暗害小佬儿我。”汤郎中不是汴梁人,一张口,口音古古怪怪的。
“您最近是惹到人了?”徐玉郎问道。
汤郎中想了想,说:“没有啊。”
“那令公子?”徐玉郎想了想又问道。
“他要是能惹事还好呢!”汤郎中说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比咸菜缸的咸菜都蔫。”
徐玉郎差点没绷住,季凤青的眉毛也跳了跳。他忽然觉得,就冲这张嘴,真没准有人看这位不顺眼。
“您明日还去坐堂吗?”季凤青问道。
“去啊。只不过是脑门破了个口,没什么大事。”
“那这样,明日您回家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您,您看成吗?”
汤郎中想了想,说:“跟着是可以,不过呢,别让我瞧见,要不然,我总惦着回头看,再把你们暴露了!”
徐玉郎这下忍不住了,面上缓缓绽放出笑容。季凤青在一边,眼睛都要看直了,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那行。我们就不告诉您我们什么时候过去了。”徐玉郎说道。
汤郎中捋捋胡子,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