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华看到男人眼底的於红,懒得和将要失去哥哥的小崽种计较。
“锦娘,过来。”
许砚朝着温锦华伸出手,笑意温柔又平静。
她突然有些鼻酸,一想到这样好的人将要被烧成一捧灰,也忍不住红了眼。
扶着许砚回了堂屋,才坐在榻前,在折子上写道:“世子,我有一些事想要问您。”
许砚命不久矣,若是再不问辰妃案的细节,恐怕这案子真正的原貌就要被带进土里永世封存了。
许砚靠在床头,嘴角轻轻扬起道:“你是想问辰妃一案吧?”
这厮有读心术?温锦华无厘头的想了一遭,又觉得不可能,才平复心情,点了点头。
许砚垂下眼睫,语气惋惜:“林三姑娘入宫便封了妃位,是温国公府上下的荣耀,曾经煊赫一时,却不曾想,会落到如今到底地步。。。”
“这个案子,已经过了三年,许多细枝末节,我不大能记得了,只知道当初辰妃与懿王、郑王、还有宣王,私底下都有牵连,这其中只有懿王和辰妃是少时情分,其中牵扯也最深,但案子查到最后,懿王却是唯一一个不曾进过辰妃寝宫的人。”
温锦华闻言心间咯噔一声响,连忙写道:“辰曦是最循规蹈矩的,绝无可能勾引皇子!”
许砚唇色苍白,扯动嘴角轻笑:“我知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说的,我自然信,可那时圣上不信,亦不愿此案继续查下去,陛下要保皇家的脸面,于是辰妃就被安上了一个私通后畏罪自戕的罪名,草草的结了案。”
“那郑王和宣王呢?查过他们吗?”
温锦华在折子上写道。
许砚轻阖双眼摇了摇头:“郑王和宣王是淑贵妃所出,淑贵妃入宫二十六年,宠爱十数年不衰,颇有些手段,自是向陛下吹了不少的枕头风,才让陛下急着结案。。。。”
温锦华攥紧了手中的笔,心里隐隐觉察到,辰妃自缢的真相,或许淑贵妃是那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门廊下,许墨站在云屏前听着屋内的声音,眼前却不断闪过当初查辰妃案时,遇到的诸多奇诡,当年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想要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直至最后皇帝下令结案,许墨仍旧不信辰妃会是自缢。
一个数时辰前还让宫婢去采买脂粉头油的女人,绝不会是想要自尽。
卷宗上记录的寥寥几笔,唯有那一句许墨最是印象深刻:
卯时三刻,辰妃尸身悬吊于房梁之上,气绝身亡。
温锦华走到廊下,转身望向许墨,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说道:“阿墨,我要进徐庶云的宅邸,他家里一定有线索,当初只有懿王没有进过辰曦的寝殿,两人若真有少时情分,怎么会那么多年不去看她一眼?”
许墨讽刺道:“后妃与皇子,谈什么少时情分?”
温锦华反驳道:“无论是什么身份,情分就是情分!”
许墨弯下腰轻挑眉峰,问道:“嫂嫂,若我让你进了那徐府,可有好处拿?”
她被问的一愣,仿佛是静止了一般,下一秒她转身便要走,却被许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了回来。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