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車燈附近被刮花了巴掌大的劃痕時,他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草,你他媽沒看到車?」
男人開口全是火氣,罵罵咧咧道:「十字路口你開那麼快,趕著投胎嗎?」
按理來說,這種路況,左轉的車要禮讓直行的非機動車輛,現在這個情況,追責的話也是四個輪子的負全責。
陳青是從鄉下地方來的,剛到這座繁華的大城市沒半個月,電動車都買不起,更沒開過車,怎麼可能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被人這樣劈頭蓋臉一頓罵,陳青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他視線落在面前那輛車的車頭,心裡一墜。
——即便沒見識認不出車的牌子,也能看出它的價值不菲。
年輕男人還在罵,罵他不長眼,罵怎麼沒撞死他,聲音尖銳刺耳。
周圍已經聚集了幾個路人,不過沒人上前來,只在遠遠的在路口看熱鬧。
陳青倒不是不想起來,只是剛剛撞的那一下,雖說不嚴重,可他的手肘蹭著地面過去,這會那塊血肉模糊的,一時間用不上力氣,不好起身。
天氣預告今天4o度,柏油路被太陽曬的滾燙。
裸露在外的肌膚挨著地面,灼燒的刺痛一路從皮膚傳遞到了心臟處,讓一向皮糙肉厚的陳青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摔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上出現幾道刺眼的裂痕,好在還能使用,外賣app響起「滴滴」聲,提示他快要時的訂單。
又聽耳邊那男人罵罵咧咧道:「裝個屁啊,老子可沒撞到你,別他媽在地上趴著碰瓷,趕緊起來!該賠錢賠錢。」
陳青終於開口:「撞到了。」他打斷了那人的話,聲音聽起來沒有太多的波瀾,像是陳述事實一般:「應該是你賠錢。」
——一開始是想道歉,事情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可被年輕男人這樣臭罵,陳青心裡也起了火星子。
他腦子直,想得少,不過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只知道自己剛剛也是看著綠燈過去的,就算真要追責,雙方也都有責任。
又聽見那人說他要碰瓷,索性順著話說了下去。
「我胳膊,可能斷了。」陳青抬了抬流著血,看著有些慘不忍睹的左胳膊,示意道。
男人大概平時囂張慣了,聽到陳青這樣說,震驚道:
「你他媽說什麼?」
「賠錢。」陳青重複道,頓了下又說:「或者一千塊,我們私了。」
「草你——!」
「費凡。」
被叫做費凡的男人話沒說完,車上的副駕駛位上又下來一個人,那人個子很高,大熱天的穿了一身的正裝,走過來的時候還能聽到皮鞋磕碰地面的聲音。
陳青以為這人是來幫這個叫費凡的,他下意識的順著聲音去看。
正午的陽光格外刺眼,男人背光而立,追錦江連載文,加企鵝君羊以污二二期無兒把以陳青的眼睛被刺的一陣暈眩。他眯了眯眼睛,只看見一雙纖塵不染的皮鞋和兩條被西裝褲包裹的筆直的腿,沒看清對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