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半夏担心死了。
她被小民抱着,小嘴巴凑上妈妈的耳朵,悄声说“妈妈,我只爱你和点点哥哥,爸爸,一点都不爱大哥。”再看看小民,又说“但他太可怜了,咱们可以嫌弃他,不可以打他喔。”
从黄毛到光头,半夏于大哥其实嫌弃的要死,被他抱着,好丢脸啊。
但算了,谁叫他又丑又傻,却是她的哥哥呢
剃了头的小民,终于被厂里的职工们认出来了,正好下班时间,他才下办公大楼,就被大家给团团围住了,这么精神的小伙子,谁看了不得夸两句。
而醒悟后的小民,太乖了,即使有人伸手摸他,他很反感,却也竭力忍着。
林珺让喊叔就叫叔,让喊伯伯就叫伯伯,总之,活脱脱的,别人家的孩子。
而这天晚上,当职工们回到家,当晚饭的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飘出来,就有很多可怜孩子要无端挨打了,只因为小民太过优秀。
看过他,大家再看自
家那偷懒逃学,还懒得写作业的熊孩子,看着就来气嘛。
而当放了学的法典看到大哥,顿时,大喜啊。
男孩高喊“大家快来看啊,我大哥被工农兵的铁拳打醒啦”
顾民剃头,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他想惩罚自己,这跟愚蠢的,浅薄的弟弟没有关系,他是伤害了母亲,但他的立场并没有变,他才不相信所谓的工农兵,无产阶级一类的鬼东西,他认为那都是乌托邦,是虚无的东西。
“你能闭嘴吗,我剃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顾民低声说。
法典才不信“你的内心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你是死鸭子嘴巴硬。”
顾民手指妹妹“我是为了她才剃的头,我不想她在幼儿园被人笑话。”
不想半夏被人笑话,也是小民剃头的其中一个原因。
法典这时才现顾民抱着妹妹,伸手就抢“你把我妹还我。”
“她是我的,我妹妹,我以后会带她出国的。”顾民只是暂时留下来了,但他并没有完全留下的心思,毕竟他的内心依旧不认同这个国家嘛。
法典给气的呀,一把抢过妹妹,抱着就跑“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可以自己滚回你的汉奸窝,但休想带走我妹妹。”
“你小心点,你弄疼她了,小点点,你是个马大哈,你这样会晃晕她的,上帝啊,为什么我会拥有一个如此荒张,呆瓜的弟弟。”小民追上去就抢。
但他是个细心的,有分寸的人,所以不会生抢,只会堵着法典动嘴皮子。
法典乍乍呼呼,把个半夏像布袋子一样甩来甩去“不给,除非你愿意留下。”
“你就死了心吧,我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国家的。”小民要坚持他的原则。
法典再一甩半夏“那你就休想抱我妹。”
可怜半夏被哥哥甩来甩去,头晕眼花,咧开嘴巴也哭了起来“我不想要哥哥啦,一个都不想要,妈妈,妈妈你快来救我呀。”
不小心弄哭了妹妹,俩兄弟也吓坏了,松开半夏,停止了追逐。
半夏左看看,右看看,气鼓鼓的转身上楼,看俩哥哥要跟,回头,怒目。
俩大马猴哥哥于是一起止步,等她回头要走,他们居然打开了,你捣我一拳,我也捣你一拳。半夏操心啊,怕他们打伤彼此,可她一停,他们就住手。
她要上楼,他们又开始打了,再转身,他们又住手了。
哥哥是什么呢,长得丑,还冲动,动不动就拌嘴,吵架的家伙。
回到家,喝着妈妈给她冲的棕糖椰子水,半夏歪着脑壳想,有俩个哥哥她还是可以忍受的,但不能再多了,再多一个,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所以她希望将来会睡公园的小宪哥哥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时,大洋彼岸的小宪,已经登上回国的班机了
再说政大这边。
顾谨下班后直接到了顾灵家,在跟王剑锋聊案子,眼看开饭了,却要走。
顾灵说“哥,吃了饭再走呗,急个啥。”
顾谨看表,说“不吃了,我得去洗个澡,回家等着,今晚你嫂子要来。”
顾灵觉得莫名其妙,她说“我嫂子自从五年前到政大,被女学生们围观,议论过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她不可能来政大的吧”
“你不懂,她会来的。”顾谨胸有成竹,出了顾灵家,小跑步去澡堂洗个澡,刚好出来,就听见大门口有广播声“顾主任,大门口有人找。”
顾谨
提着洗涮用品往大门口赶,到时,就见有几个熟悉的教授围站在一起,而林珺,一手提着药箱,一手牵着半夏,就站在人群中。
她穿一件西服领的半袖裙子,衣服是橙黄色,腰带是镶了金边的黑色,薄瘦的形体,衬的衣服是那么的好看,她也化妆了,淡淡扫了点口红,眉毛。
大方,得体,端庄,顾谨能想到的,赞美的形容词在此刻都适用于她。
上回她出现在政大,还是五年前了,他因为开会,没能及时接她的电话。
她因为抑郁症,疑心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穿一件被奶浸湿的大t恤,一路杀到政大,满课堂,满学校的找他,把他堵在会议室,一通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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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女教师,女学生,全校的女同志拿她讲了一回笑话,而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来过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