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依照一般世俗的标准,“绯园”里个个是绝色之姿,男的俊、女的俏,那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往往令人又羡又妒,却情不自禁地趋之若鹜。
和煦的午后,“绯园”里那座私人游泳池内有美人鱼正愉悦地悠游着,熟练优雅的泳姿、匀称柔美的身段,使得画面极度赏心悦目。
隔着一面落地窗的不远处,并排的凉椅上躺着三个享受日光浴的男子,那同样高挑的身形、结实的肌肉、古铜的迷人肤色、完美而深刻的轮廓,若是让他们出现在公共场合,恐怕会引来众女们的垂涎与尖叫连连。
没有任务的悠闲时刻并非常有,他们五个最懂得享受这种时光了。
游泳池虽然设于室内,但它的四周皆是强化玻璃所制成的门窗,所以泳池内的关茧和段爱与屋外的男士们可以感受到同样暖和的阳光。
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关茧终于决定上岸让肌肤透透气。
她挑了关羌旁的空椅坐下,喝了一大口他的果汁。
“把身体擦干。”关羌丢给她一条浴巾。
关茧像只小猫挣脱那罩住她上半身的大浴巾,不满地嘟嚷
“晒一下太阳就会干了嘛。”
“还是有风,着凉可就糟了。”对于这双胞胎妹妹茧,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关羌的口吻总是充满宠溺。
他们五个其实全该算是“身分不明”的人。打从有记忆起,“教授”便一直在他们生命里扮演着如父似母的重要角色——他养育他们、教育他们、训练他们,但真正的父母是谁?没人知道。
长大后,“教授”会视任务需要给予他们各种不同的身份。他们可以是中国人、可以是美国人、可以是欧洲人等等,他们也可以在世界各国来去自如,没人阻挡得了他们,更没人能查得到他们。
严格说起来,他们是一群幽灵人物,不仅如此,他们还抢了死神的工作。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杀手?
他们的存在象是一种媒介。当有些人对另一些人萌生杀机又不想自己动手时,就会想到他们。
杀手也算得上是种职业吗?也许吧,因为他们的才能是如此与众不同。当然,相借助他们的专长,非得有大笔钞票才能够买得起。
他们从小就知道他们与一般人不同——身份不同、生活不同、思考逻辑也不同;不过,他们从未否定过这样的人生,即便他们的生命随时处于危险中,但相较于大部分庸碌平凡的人,这不凡竟给他们带来了一丝丝莫名的优越感和优渥的物质生活。
或者,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得失”。
“你老是把人家当孩子。”关茧微微抗议。
“你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个孩子,那个他从小到大都藏在背后保卫呵护的小妹妹。”巫蜞略带挪揄地说。
“不成不成!把我这大美人当孩子,我非抗议不可!”关茧晓得哥哥疼她,只是爱跟巫蜞抬杠。
“哎哟,说自己是大美人哩,羞不羞呀?”巫蜞夸张地将眉耸得半天高。
“是事实,有什么好羞的?”关羌瞪他一眼。
“是、是!你们兄妹连成一气时,我就没辙。”
“说得象是我们欺负过你似的。”关茧将浴巾甩了过去。
“茧,你这两天好像有点忙?”关羌问。
“有吗?”关茧想打马虎眼。
“有。”关羌加重音,强调他确实现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现个有趣的人罢了。”
“有趣的人?”
“嗯,我很想尝尝他的血。”知道瞒不过,便坦白说了吧。
他们喝的血并不全来自执行任务后的死人身上,毕竟大部分上了年纪的人的血实在不怎么可口;有时候偶尔在街上瞧见感兴趣的,便会伺机取血,但不杀人,那些被他们吸了血的人只会当做了场梦或捐些血,对往后生活并无大影响。
“是男的?”
“没错。”关茧笑了,现出两颊可爱的梨涡。
“你总是只对男人的血有兴趣,可怕的女人。”关羌打趣道。
“说我咧,你们三个还不是只爱女人的血。”关茧立即加以反驳。
“没办法,女人的血甜美。”巫蜞咧嘴插话。
“男人的血够劲,呵呵。”
“让你忙了几天还不到手,大概很难搞吧?”关羌微微皱眉。
“我看根本是茧下不了手。”离开泳池的段爱适时接腔。
“不下不了手?”三个男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关茧身上。
“因为跟了人家几天,她有兴趣的已经不只是血了,可能连人都想要喽。”段爱露出洞悉的贼笑。
“乱讲!”关茧急急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