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心激怒他。
但他可不如她的愿。
他撇撇嘴回道
“还好,除了伙食差了些、衣服质料粗了些、床硬了些、电视节目无聊了些,大致上尚可以接受。”
“喂。”大冢虹姬斜了他一眼。这男人可真挑剔,养尊处优惯了不成?
“不到吃饭时间你来干嘛?我可没兴趣跟你打架。”没电视看,他只好拾起床边一本小说,心不在焉地随意翻看。
他想开了,把自己当阶下囚只会让情绪更加郁闷而已,不如当作度假,等时机对了再走,只要他不点头答应她的要求,她也对他无可奈何,他没啥损失嘛。
大冢虹姬冷不防地丢给他一串钥匙。
“这……”不正是他的车钥匙吗?
“你的车修好了,你可以走了。”大冢虹姬浅淡地说。
最初想要他,一是为了他的人,二是为了他的公司,但现在她已认清他永远不可能会接受她的事实。强摘的果实不甜,这道理她懂,她还没不堪到为了要他便任他践踏辱骂她的尊严,三来,与“赤口”的合作,已无须再借助他公司的力量。如今,想必更没有人敢与他们作对,凭两方在这片土地上的势力版图,已无人可望其项背,至于结束军火或走私生意,引导手下们转往正当行业,这事还可以从长计议。
言而总之,赤口雄司的出现已完全取代了司徒青魁当初被掳的用处,既然如此,再把无用的地关在这里,只是浪费粮食而已,干脆放了他吧。
“走?!”司徒青魁惊诧。“我有没有听错?”
大冢虹姬冷哼一声“我没必要自找麻烦养只米虫。”
司徒青魁笑容满面,紧握钥匙利落地跃下床,往门口边走边问“美美在哪间房?”
“她不会跟你走的,”大冢虹姬漠然道。
司徒青魁蓦地打住,转身瞪她。
“我要见美美一面,把事情问个明白、说个清楚。”
“有必要吗?”想见她?哼,门都没有。她要他为那天的出言不逊付出代价,让他永远见不到安美美或许是最好的惩罚,哈,过瘾。
“见不到美美,我不会走的。”司徒青魁蜇回,又往床沿上一坐。
“哟,瞧瞧真正厚颜无耻的人是谁呀?你不自己走,是不是要我叫人撵你出去啊?”大冢虹姬逮着机会,重重奚落了他一番,还以颜色。
“我要见美美。”他加重音量强调决心。
“她就快和丰结婚了,不会愿意见你的。”她气他张口、闭口全是那安美美,她不懂自己哪一点比不上那女人。
“她愿不愿意见我,我会等站在她面前时自行判断,你只须告诉我她在哪里。”司徒青魁按着性子道。
她轻佻地耸肩回答“我为什么要说?”
“你——”这女人存心要气死他。果真祸害遣千年,他真后悔那日鬼迷心窍救了她,扼腕哪。
“好了,我忙得很,要走就快走,不然等我改变主意,你可别后悔喔。”她十足威胁的口吻。
司徒青魁双手环胸,不以为意。
“我说了,见不到美美我不会走的。”调整心态后,他已无畏这种禁铟。如果没向安美美问个明白,他就一天不离开。
真固执。不过没关系,反正那美美已丧失记忆、想他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更何况有丰守着,他绝对带不走她的。
她冷笑一声说
“随你便,我可忙得很,但天黑之后若让我现你还在,我会命人把你丢出去。别忘了,我说到做到。”
语罢,她便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而这回——她没锁门。
司徒青魁不解她何以有如此大的转变?前几天还不惜威胁兼利诱,为的就是要他点头娶她,且将他的刻薄言辞尽数往肚子里吞,这会儿却仿佛什么事都没生过一般要放他走?到底是什么令她改变了心意?
不管她了,现下他得先找到安美美再说。
刻不容缓地,他快步离开这间软禁他数日的房间,专注地寻找安置安美美的所在……
司徒青魁在屋里绕了儿圈,这房子有六层楼高,融合了欧风与日风的设计装潢,典雅却不显庸丽,足以媲美五星级饭店,初看时像座迷宫,但若摸清整个建筑的基本架构,其实就不易迷失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