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醉白低声道“我想等琉铮自己亲口说出来。”
舜音明白过来,墨醉白这是在给琉铮机会,琉铮自己坦承此事和被现,差别还是很大的。
幸好琉铮没有让墨醉白失望,琉铮从来都不曾动摇过立场,更在此次战事中立了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大邺这一边。
她眉宇舒展,抿唇笑了一下,知道他是在真心对她的家人好。
舜音叹服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有暗卫会在暗中专门负责帮我打探消息,有的时候消息才是决胜的关键。”墨醉白压了下嘴角,瞥她一眼,语气酸了起来,“不过也有我不知道的事,像萧从恕什么时候喜欢上你这件事,我就不知道。”
舜音心里一紧,知道萧从恕那天在战场上说的那些话,必然是瞒不过墨醉白的。
她显露笑颜,讨好地勾住墨醉白的手指,“夫君,人都死了,就不用秋后算账了吧。”
墨醉白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将她的手指勾进了手心里。
舜音笑道“上次谁说我醋坛子打翻了来着”
“谁啊”墨醉白故作不知地挠了挠眉心,“可能那个人没料到自己的醋坛子打翻后会更酸吧。”
舜音嘴角上扬,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舜音轻声细语哄了片刻,总算把萧从恕的事绕过去了,墨醉白那个醋坛子里的酸味可算少了一些。
舜音想回琉铮的事,疑惑问“你明知阿弟的身份,这些年还敢把他留在身边,就不怕阿弟会出卖你吗如果他把你假死的事告诉萧从恕,你和皇爷爷的计划不就全都泡汤了,你可有想过后果”
墨醉白手指插入舜音的指缝,跟她十指紧扣,语气寻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既然信得过琉铮,就相信琉铮的为人,知道琉铮不会真的出卖他。
舜音仔细想了想,现墨醉白能赢过萧从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墨醉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萧从恕则是完全相反,萧从恕身边的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就连亲人也是一样,他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
舜音想了想问“萧绿嫣还在京城,你想怎么处理”
这辈子萧绿嫣就是被萧从恕舍弃掉的人,从萧从恕叛变的那刻起,萧绿嫣就注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得知北漠叛变的时候,我已经判了北漠在京的众人抄家流放,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被流放出京了。”
“不处死”舜音微微有些惊讶,起兵造反是罪无可恕的大罪,按理来说是要灭九族的。
墨醉白轻轻点头,解释道“能被萧从恕留在京城里的人,都是被他舍弃掉用来做障眼法的,应该不清楚他造反的事,所以我决定从轻落。”
舜音认同他的做法,微微颔。
她心中不免有些唏嘘,易琨生当初费尽一切心思娶了萧绿嫣,甚至不惜坏了萧绿嫣的名声,现在被北漠连累抄家流放也许就是他的报应。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谁都无法逃脱。
“况且”墨醉白继续说着,漫不经心地挑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我也想给你和我们的孩子积点福,不想见那么多血腥。”
舜音莞尔,轻轻往他身上靠了靠,心中一片柔软。
乌金西坠,他们走到山坡上,看着平静的兵营,目光里满是欣慰,浅色的金光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笼罩在了金灿灿的光里。
沉沉暮色当中,他们彼此相望。
夜里,舜音洗漱回来,现墨醉白早早的躺进了被子里,还躺在了她平时睡觉的位置,将身上的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舜音放下擦头的巾布,疑惑问“你在做什么呢”
墨醉白眨了一下眼睛,掀开被子,“给我娘子暖床。”
舜音抿唇一笑,从善如流地爬进被窝里,夸张地喟叹一声。
边关的夜晚极冷,每次进被窝时被子都是凉的,半天才能暖过来,今天却暖融融的,舒服极了。
“有人暖床可真好。”
墨醉白把被子盖上,将她搂进怀里。
舜音躺在他的胳膊上,面上浮起几分揶揄的神色来,打趣道“皇太孙殿下,您现在身份尊贵,我哪敢用你给我暖床啊”
墨醉白唇角浅浅勾起,“九千岁暖得了床,皇太孙自然也暖得,我啊,只想给我娘子暖一辈子床。”
两人靠得极近,说话的时候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湿润气息。
墨醉白无声地低头看她,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织在一起,越靠越近。
月光从帐篷的缝隙里悄悄爬进来,两人躲在被子里,偷偷接了一个吻,像做坏事一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