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摔下,跟菜刀拍猪骨一样。
小药童从药水中悄悄漏出了个圆头,藏在桶壁里的白牙漏了出来,笑着,没有声。
暗骂:活该!
摔的好,摔得妙,摔的呱呱叫!
老宁儿回过头,眼神像弹子一样飞来,砸到小药童落井下石的眼球里边,吓得他麻溜的钻回了水中,像一条受惊的鱼儿。
“好好呆着!”老头狠狠地警告这厮,“那炷蜡烛没燃完不许滚下来,不然……”
听到不然那俩字后,小药童害怕地抱紧了身子,好似身上有千万只蝼蚁在钻营、啃食。
他在温和的药水中回想那种痛苦的切身体会。
曾经,第一次被塞进这个药桶子时,因为受不了那种疼痛感,赤脚跳了出去。
那老头就用铁链将他捆绑起来,锁在桶子上。
那时,水温温的烧着,他闭着眼感受身下,蝎子、蜘蛛、蜈蚣……在攀爬,搅动,身上鸡皮疙瘩爬到头顶。
吓得他扭曲着面目,差点没疯。
想把害怕叫出来,嘴上却堵了一块抹布……
想叫天,想叫地!
一阵憋屈。。。
现在,又躺在这个过去令他头皮麻,浑身颤抖的药桶子,不过,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学会麻木了。
就是吧,没想到方才竟然失身了……
钱烂烂站在门口,呆了呆,像片落叶,无声。
老头捂着鼻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内心怨诽,怎么会有这种猛虎女子。
听到声音,钱烂烂回过身,就看见老头一脸鼻血,朝她摇头。
好像对她不太满意。
“你怎么了?鼻血硬的都可以扣下来了。”钱烂烂感觉关门的那几分钟她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摔跤。
老宁儿:你打的,完事了跟没事人一样。
还假装很关心地问候!!。
“老头儿,要不要上点药?”钱烂烂好心问道,看着怪疼的那满脸的血。
她眼巴巴地指着身后的大药房说:“药房就在前面。”
心里却盘算着待会怎么制药。
老头犹犹豫豫地朝大药房走去,心里早就想起了贝勒爷下的死命令。
钱烂烂大步走在老头前面,比受伤的人还要迫不及待。
一看就是个想进药房的。
该怎么拒绝这位主子,老头走在钱烂烂身后,心中正在为难地泛嘀咕。
前边,钱烂烂迈的步子很大,走的快,已经靠在药房的大门前等着老头的钥匙开门。
老头儿没有办法,颤颤巍巍地走去,犹豫着怎么说呢。
“老头,快点啊!”钱烂烂催促他,“是脸肿了不是腿肿了吧?”
“是——”老头加快了脚步,心里已经打算具实说了。
“害,把钥匙给我,我来我来。”见那老头动作缓慢,钱烂烂性子急躁地伸出了手。
就知道,贝勒爷的预料没错。
有一就有二,这妮子定是又要进去搞药了。
老宁儿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还没好全的屁股。
现下还能嬉皮笑脸的,这姑娘可能不知道园子里的人因看护不力,遭了什么罪。
同样的过,他不想再犯了,同样的罪,他不想再受了。
“主子,这药房您可不能再进去了。”他诚恳地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