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云礼从温家一位长辈那里听来的话。
结婚两年多以来,他不是没有尝试过与她接触,然而……
自从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母亲去世后,似乎再也没有人能融入她的世界里。
“原本在我们精心的照顾和陪伴下,她已经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儿一样与外人进行正常的交流,也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会自己吃饭,也会表达自己的需求,生活中该做的事情她都会做,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再亲近任何人了。”
“不要把她当成一个病人,她虽然有自闭症,但她并不是一个傻子,除了天生带着‘自闭症’这个病症之外,她也并不比一个正常女孩儿要差到哪里,希望你能对她多一些耐心……”
谢云礼打开客厅的开关,客厅里的布置丝毫没有改变。
宽阔的客厅,大多都是以米白色为主,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居之外,装饰并不多。
让她适应一个新的居住环境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所以这里的布置跟她原本的家庭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温染母亲生前的钢琴也被搬了过来。
每一个她熟悉的物品都整整齐齐的、按照特定的距离摆在她熟悉的地方——如果随意变动位置,她也许会感到无法适应。
这也说明她能够记得每样东西之间的距离和位置,她的记忆力从小就是超群的。
“温染,你在吗?”
谢云礼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楼下没有人,二楼的房间也没有开灯。
他上楼敲了敲卧室的门,“温染,你在睡觉吗?我是谢云礼,你的……”
你的丈夫。
谢云礼顿了一下,这一层身份对他们来说似乎从来都无足轻重,无论对她,还是他自己。
卧室的门没有锁,里面也没有人。
难道因为祝阿姨迟迟没有回来,她自己出去了?
想到这一点,谢云立刻走下楼,正拿出手机准备正拨电话安排找人,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声响。
三层别墅的最下层其实是地下室,以前是装红酒和一些杂物的地方,后来全部都收拾出来了,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才对。
谢云礼刚走过去,准备打开灯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蹬蹬蹬走地下室的楼梯走上楼。
她穿着一身睡裙,披散着头发,双手提着长裙裙摆,刚跑上来就对上了谢云礼高大的身影。
时间好像顿住了。
两人一个站在楼梯口,另外一个还保持着向上跑的姿势。
在昏暗的楼道里,她惊惶的眼眸与他对视了一秒,立刻躲开了他的视线。
也就是那么一秒多点的时间——她显然是吓了一跳,脚底拖鞋一滑,险些摔下去。
谢云礼刚想伸手帮她,她自己踉跄着的扶住了墙,整个人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开口时连声音都发着颤,“……谢云礼?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意外。
因为这是这两年多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依旧是有些含糊的、稚嫩的发音,与很多长大的自闭症孩子一样,她也存在一定的语言障碍,就仿佛还停留在幼年时代刚刚学会说话的时期,从那以后嗓音和语言都再也没有成熟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