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顿了顿,问:“那姓邹的是后来过去的?”
驾驶座上,梁思礼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是,润年刚开始不知道他会到,后来看他来了就给我消息不要你去了。”
“嗯……”钟亦一阵沉吟后便没了声音。
但梁思礼终于还是没忍住,道:“我说真的,不想去就算了,到时候《美学2》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卡你。”
“我们丁导好面子,前面被禁了那么多次也从没求过什么人,这次找上门是稀客了,这个忙我肯定帮。”
钟亦缓缓吁出一口气,慢吞吞道:“我干这行干了这么久一直没舍得转行,那姓邹的也算是一大功臣,总让我觉得我得回了本才能走。”
说着,钟亦忽然便抬手从脖子上把那条花花绿绿的丝巾解了下来。
失去遮挡,他侧颈上那些鲜红的吻痕就这么大刺刺的暴露在空气里,和他白皙的皮肤摆在一起显眼又突兀,还杂着几丝散落下来的碎发。
钟亦就仰面靠在椅背上,任凭窗外透进来的一小束光照在他微合的眼皮上,视线里暖橘的一片。
梁思礼听见他在后排说:“没想到,泉市天黑挺晚的,像北方。”
“夏天吧。”
“又到夏天了吗。”
“嗯……”
说到这里,梁思礼的嗓音已然低哑:“晚上还是凉,以后出门注意多带一件外套吧。”
·
自从那天以后,钟亦似乎就开启了工作模式。
临时被放了鸽子的张行止是一直到他们周五上课前一天晚上,都再没收到过来自他的消息了,问起杨幼安,也只说是忙,连公司都去的少了,向来清闲的梁思礼也稀罕的不见了踪影。
-“梁总也没给我说太详细,只知道是因为《美学2》”
-“?要拍2吗”
-“哎?钟老师没给您讲过吗?”
-“我也就听梁总叨叨过一嘴,说钟老师已经筹备了一年多了,很辛苦”
到这里张行止才反应过来,原来钟亦一直以来无论是去热流大赛当评委,还是应下姜院长的邀请来他们学校教书,不辞辛苦想要找的极限摄影师,是给《美学2》准备的。
就连礼拜五当天,张行止都是距上课只剩最后一个半小时,才接到钟亦的通知。
-“来我家楼下接我”
张行止问他吃了饭没,一句“其实还来得及”都打到一半了,就见钟亦说晚上下课了吃。
张行止瞬间全删了,对着自己跟前一桌的饭菜改口道。
-“嗯,我也没吃,下课一起吃吧”
然后见到人第一秒,他就被拆穿了。
钟亦拉开副驾驶揶揄道:“想跟我吃饭可以直接说,饿着自己就很没必要了啊张老师。”
男人今天穿的很齐整,一身墨绿色的衬衫,精致的纽扣上镶着饱满的珍珠,满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明显是刚到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下来了,镜片后的黑眼圈一如既往的浓重。
但张行止的关注点却在他白净如初的脖颈上,问:“那么深也遮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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