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砰砰砰……
实心铁球四处纷飞，只要打入人群里，必然会将十几个乃至数十个马拉塔暴徒一波带走。
而冲锋的马拉塔暴徒根本不知道齐射排枪，他们只是一边向前冲一边开火，也没什么瞄准，只不过他们跑得距离比较近，所以只需要瞄准一个大概的方向，就能击中密密麻麻的西班牙线列方阵。
反观西班牙线列方阵这边，第一轮排枪还是很整齐的，一下子放倒了成百上千的马拉塔暴徒。
第二轮排枪就因为有人中弹倒地，而变得有些慌乱。
当西班牙线列方阵打第三轮排枪的时候，已经无法做到齐射了。
因为那群赤裸着上半身的马拉塔暴徒已经冲到三十步以内的距离，这个距离内马拉塔暴徒随后一枪就能要了他们一个人的性命。
面对嗷嗷叫着喊杀冲锋的马拉塔暴徒，这些质量参差不齐的西班牙士兵开始慌了，第三轮齐射很多西班牙士兵根本没有开枪，或者胡乱朝天放枪，然后转身就跑。
包括军官在内，整个线列方阵开始向后溃败！
而这时候马拉塔暴徒最前面的人，才刚刚冲到十几步开外的距离，还没有跟西班牙6军近距离交战。
剩下还能坚持的西班牙士兵，根本没有机会打出第四轮排枪，就被迫跟马拉塔暴徒短兵相接。
马拉塔暴徒有人将火枪抛弃，有人一直留着火枪里的子弹，贴近了对准胸口扣动扳机，将西班牙士兵直接打的飞了出去。
打完子弹后，拔出佩刀就上去用以命换命的方式砍人，完全不做防御。
结果不出意外的，士气不咋地的西班牙线列方阵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被马拉塔暴徒冲垮了……
杀戮让马拉塔暴徒更加兴奋，他们叫喊着西班牙士兵听不懂的语言，尾随着溃兵肆无忌惮的砍杀，一直砍人砍到脱力才会坐下来休息。
而其他马拉塔暴徒看到自己人休息，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疯了一般的向前再向前！
就这样，马提拉元帅精心布置的，每个方向三条防线的方阵，就这样被接连突破凿穿……
“哦，我的上帝！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一名奉命带着本部人马过来支援的西班牙贵族将军，看到己方被追杀一路遍地尸体的场景，被吓得直接勒停战马，带着自己的将军卫队跑路。
而他手底下的士兵看着自家将军跑路后，谁还有心思上前拼命，这个满编的军团一瞬间就崩塌了，所有的士兵四散而逃……
这时候，分封制度的劣势就彰显出来，看似庞大的十四万大军，实际上都是各地贵族带着自家武装拼凑出来的。
真正隶属于王室的常备军和雇佣兵十分有限。
并且这些隶属于王室的部队，还被马提拉集中在一起，在正面战场看着路易十六的近卫军。
那些被马提拉的命令调遣过去支援的贵族将军们，有的是胆怯直接跑路，胆子大的倒是带兵冲了上去，跟马拉塔暴徒拼了一会后，现己方的部队被打得节节后退，脸一横直接带着人跑路……
战争胜负先放一边，自己决不能死在战场上，这是所有贵族将领的共识。
因为这些西班牙贵族很清楚，落在路易十六召唤的军团手里必死无疑，但如果是事后被路易十六的部队俘虏，或者主动向路易十六投降，则可以保住性命，甚至投降的时机选择的好，还能保住手里的荣华富贵，继续当一名人上人。
没看到法兰西内战中的克努特和卡利姆，现在都风光无限么？
路易十六善待降军高层的举措，让这些西班牙贵族将军的抵抗意志十分薄弱。
不是他们不想反抗，而是认为反抗中不值得送掉自己的性命。
至于那些底层的官兵死活，西班牙贵族将军根本不在乎。
除了一些有节操的雇佣军还在顽抗外，贵族将领带来的本部兵马在贵族将领跑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立刻崩溃，将后背交给了马拉塔暴徒。
就这样，马拉塔暴徒硬生生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凭借两万人的乌合之众，硬是将十四万西班牙主力大军杀穿了。
马提拉元帅看到马拉塔暴徒杀到自己军阵后方的时候，满脸不可置信。
因为马提拉元帅可是将其他所有方向的军队都调动过去，围攻出现的马拉塔暴徒，完全是以绝对的兵力优势碾压对手，然后还败了……
马拉塔暴徒一路砍杀到马提拉元帅本部兵马军阵前，期间不知休息了多少回。
这些马拉塔暴徒因为献祭了理智和寿元，身体耐力恢复远常人，所以休息一段时间后就生龙活虎的起身继续战斗。
只不过，杀到这里马拉塔暴徒的队形早就乱了，前后拉出来数里地的距离，也就是冲在最前面的马拉塔暴徒跟落在最后面的马拉塔暴徒之间，足足有数里之远，完全是各打各的……
甚至很多被打散的西班牙士兵，还被提前跑路的贵族将军在马拉塔暴徒看不见的地方收拢起来。
别看西班牙6军主力崩溃的很快，但实际上被杀死的人数远低于逃跑的人数。
马提拉元帅看到马拉塔暴徒零散的部队试图冲击己方军阵，实在无法理解这群乌合之众是怎么杀穿整个大阵，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不过不理解不代表马提拉会等着敌人杀到眼前，在他的命令下，本部兵马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快完成了阵型调头，朝着马拉塔暴徒就是一顿火力输出。
马拉塔暴徒则十分愚蠢的添油战术一般送人头。
不过这年头的燧枪准确度是真的垃圾，即便马拉塔暴徒的冲锋已经严重脱节，在不惧死亡的buff加成下，仍然有少数马拉塔暴徒冲到马提拉本部兵马军阵中，然后就是一顿互相伤害的忘我砍杀。
双方一接触，马提拉元帅立马明白之前的部队为何会被击溃了。
这帮人是真的不要命啊，完全放弃了防御只顾着进攻，那种我死了也要咬下你一口肉的劲头，让马提拉元帅的本部兵马也跟着开始心慌意乱。
整个军阵愣是被几百个马拉塔暴徒的死亡冲击的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