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位能在如今的洞北把那么多物资送过来,这点算什么。”关总司令自己脑补了一下,也不觉得出奇了。
“回复让他们做好接收。”
“是!”
这么多好东西,一定要放好了,关总司令放心不下,迈步出去了。
他一项项检查,叮嘱战士要看好物资。
关总司令站在寒风肆虐的坦坡上,抬眼望去,白皑皑的雪凝结在杈桠刺着灰的树枝上,枯荣的草儿瑟瑟地在寒风中抖动着,万物显得落漠而萧条。
然而那漫山挺拔的青松,却骄傲地以它生命的翠绿同寒冬抗衡。
在寒风中,谁也不知道默默站立良久的关总司令想了什么。
营地里飘来一阵阵久违的鲜香,勾得守护物资的战士默默咽口水。
关总司令虎目柔和地落在顶着风雪身姿却坚韧挺拔的战士身上,战士们都穿着厚实的外套,帽子和围脖将他们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雪花落在他们的帽檐上,化作晶莹的水珠滑落。
“换岗后,多喝两碗姜汤,不要冻着了。”他上前慈爱地拍了拍战士肩头,关切叮嘱道。
说完默默地转身回去了。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杨京羽进来了
“司令,最新电报。”
“不来了?”那位同志干啥不想来呢?
看着收到的最新电报,【关总司令,非常抱歉,临时有事不能拜访,请见谅!改日一定上门叨扰】
这都到门口了,咋不来了呢?他忽略了有事这话儿。
关总司令马上把最近的大事小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也想不明白。
“我们抗联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兄弟姐妹们送了物资到门口,我们却都没能好好招待一次人家,唉!”
在空间里又准备了几样东西做节礼,准备登门的时候
她忽然想到前世过年时自己的几个姑婆来给爷爷和叔公送年礼,他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自小感情深厚。
二姑婆和五姑婆给几个兄弟的节礼都是一样的。
但是大姑婆可能觉得三叔公是最小的弟弟,孩子又多,她怜惜自己的弟弟养家不易。
大姑婆总会多给三叔公一份节礼,爷爷几兄弟也知道情况,几兄弟关系很好
他们根本不计较自己的姐妹给谁多给谁少的问题。
但爷爷和叔公几兄弟不计较,不代表几个叔婆不计较。
大叔婆觉得都是兄弟姐妹,凭什么次次都是老小得最多,要给就都给一样多,要不给就都不给。
又觉得小姑子不够尊重自己这个长嫂,大姑婆觉得自己的东西想给谁给谁,轮不到你这个大嫂计较,难免吵几句。
时日久了,不满渐渐多了,三叔婆全然忘了大叔公往日对自己家的照顾,认为大叔婆没有度量,见不得大姑婆多给他们家东西。
大叔婆同时对三叔公一家也有了意见,觉得这个小叔子一家都不懂感恩。
后来大叔婆家的大儿子挣了大钱,对小姑子送来的那点节礼就看不上了,但不妨碍她阴阳怪气。
虽然见了面还是会打招呼,但久而久之两家关系处得有点别扭,特别是下一辈关系都不怎么亲厚了。
现在的情况不就跟给兄弟姐妹送节礼一样吗?
艾重华早就认识到,这种光靠送物资的方式不是长久之道,那点物资对于一个军队来说就是杯水车薪,说得好听点勉强算是雪中送炭。
但需要炭的地方可不止抗联,都是花夏人,凭什么你三番五次给抗联送?其他地方连点炭灰都没看到。
不患寡而患不均,虽说给不给是她的事,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总是这样无疑给抗联招恨。
跟自己关系好的大度的,不会计较这点东西,可保不齐人家身边的人不计较啊。
花夏那么大,你就把抗联看做兄弟了是吧?
我们现在出不上力抗窝,你就看不上我们,不说送点物资,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对抗联你就大送特送还亲临现场。
你是不是要扶持抗联,让他们一支独大啊?
艾重华的本意是尽自己的能力帮一下这个时代的前辈们,可不想因为自己帮个小忙,让前辈们引不必要的矛盾影响同胞间兄弟姐妹的情谊。
想到了这一层,阻止了她前往抗联做客的脚步。
另外,相比节礼的分配不均可能引的误会,她差点做了一个更没脑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