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鹄的俯视的目光与王野对上,他知道王野看到他了。他又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对楼下的人,无声地说“快回去”。
王野看懂了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慢慢离开。
白于鹄见人走了以后,连忙将窗子拉上。
可是这个房间依旧没办法热起来,他洗了一个澡,又去泡脚,终于将自己身上弄得热乎乎的。一钻进被子,又冷又硬的床将他身上的暖意都驱散了。
这一次又是到了半夜才睡去,第二天,他的闹钟响了两次,白于鹄迷迷糊糊地醒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头有些刺痛,喉咙也是又哑又疼。白于鹄还是起来洗漱,穿上衣服去实验楼。
结果还没到目的地,他人就先倒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被一男一女扶起来,接着反复颠簸,直到闻道消毒水的味道,白于鹄才安心睡去。
再次醒来他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手上已经打上了点滴。许久医生才进来,看到白于鹄醒了就告诉他,他烧了,是被两个好心人送来医务室的。
“谢谢。请问这期间还有其他人来过吗?”他还没忘今天要陪曾老去实验室。
医生摇了摇头,说没有,接着对白于鹄嘱咐几句,就出了病房。
躺在床上,白于鹄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见了,曾老不可能什么举动都没有。
似乎正如他所想般,等他打完点滴后,曾老出现在了病房门前,身后还带着五六个人,他们带着口罩,手里还拿着白于鹄看不懂的工具。
白于鹄看着他,低声叫了声曾老。
曾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嗯了一声,朝身边的人吩咐:“动手吧。”
“曾老你这是做什么?”白于鹄将自己那只打了点滴的手收起来,警惕地看着这几个戴着口罩的人。
“只是抽今天的血而已,你不要紧张。”
曾老又向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点了点头,接着便是不由分说的行动。
一张桌子被摆在白于鹄的床上,针血袋一一摆放出来,白于鹄看着他们将枕头插进自己的血管中,接着粉色的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血袋之中。
“曾老,这次的抽血量,怎么增加了。”白于鹄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双唇,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曾老。
“实验室样本不够用了。”
白于鹄看着对方的目光紧紧地黏在逐渐膨胀的血袋上,偏执又病态。
真是一个疯子。
血他们足足抽了两袋,抽完后利索地收拾好桌上的工具,曾老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两袋满当当的血袋。
直到离开前,他才舍得对病床上的白于鹄说上一声:“你今天不用去实验室了,好好养身体吧。”
“是。”白于鹄低头回答。
病房门被关上了,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起来,门被留出一条缝,安静的环境下,白于鹄能听清走廊上的讨论声。
“听说曾老重启了十年都没有用的实验室,据说是继续十年前还没完成的研究。”
“他的那个研究不是害死了好几个人吗,上级居然还给他批。”
“谁知道呢,之前不是剔除掉他的身份吗,但最后还不是凭着一项现又被聘请回来了。”
“啧,也不知道这次是谁这么倒霉,会被他研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嘘,别说了,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反正跟我们没有关系就是了。”
讨论的声音渐渐小去,白于鹄的病房门却被打开了,是刚刚给他输液的医生。
沈医生看到他手臂上刚出现的针眼,眼底闪过一丝同情:“不必在意她们的话。”
白于鹄朝他笑了笑,将自己的衣袖拉下来,“没在意。我只是很好奇曾老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