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他的职业操守来说,这种事是不能说出的,但面前的人是他的老板、领导,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江暾听到他的回答,闷笑出声,将炒青菜捞出锅,“那我这是以私谋公,或者以权压人?”
知道他在开玩笑,白于鹄也配合他,“可不是嘛,所以啊,办公室恋情不可行。”
江暾看向他,白于鹄坦坦荡荡地回望,同时还露出一抹淡笑。江暾笑了笑,低头洗刷着水槽里的锅,仿佛没听到他的这句话一般。
“倒是没想到,小白你这么活泼,倒是与你父母、同事口中所说的很不一样。”
江暾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盘水果,拿给他。白于鹄也不扭捏,接过后先吃了一颗草莓,“是吗,可能是我长得不好相处,所以他们这么认为吧。”
白于鹄看着江暾的眼眸,不知对方信了几分,可能完全就没信,将他的话当个玩笑略过。毕竟两个人之间相差了三四岁,人家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初高生呢。
半个小时后,吃上了江暾亲自下厨的晚餐。味道很好,这是出乎白于鹄意料之外的。
“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
“出去自己租房时,就学会了做点小菜,不难吃就好。”芹菜炒牛肉推到他的面前,“尝尝看。”
白于鹄笑了笑,夹起一小块肉丝放入嘴里。牛肉很嫩,酱料很足,如果辣椒在多一点就好了,焖得再久一些,更入味些,就完美了。
“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多么让人误会的话,江暾不愧是挂在最想嫁的男人榜单上的人。晚餐在闲聊中流逝,吃完饭,江暾接到一个电话,似乎很紧急。白于鹄自觉地担当起刷碗的责任,进书房前,江暾怕他不熟悉,还特地跟他说了碗筷放置处。
洗完,大厅空空荡荡,看着紧锁的房门,白于鹄放弃了跟江暾打招呼的念头,给对方了一条消息后转身回了房间。
江暾的衣服已经搬到了客卧,主卧是特定留出来给他的。同居第一天的同房的尴尬问题就这样被简单解决了,躺在陌生的环境里白于鹄有些陌生,关于未来一切他还来不及细想,便沉沉入睡。
等江暾处理完公务后已是半夜,当他看到白于鹄来的消息,目光沉了沉,看了一下时间没有给对方及时回复。手指再往下翻,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不知从哪里得到他结婚的消息,在群里疯狂at他。
曲之东:江大暾,什么时候把你老婆带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十几年兄弟了,结婚了也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裴染:老江这是没把我们当兄弟,结婚的消息我们还是从外人口里得知,真让人寒心。
接着就是曲之东的疯狂at,最后消息停在曲之东的“我问你小李,你明晚可没有应酬,老地方见。”
江暾长按他的头像,回复“不去,家里有人”,做完这个举动,顺道还将曲之东和这个群免打扰了。明天一起,有曲之东这个嘴炮在,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至于白于鹄,他还没想好怎么安置这个人的地位。第一眼只觉得这个人不谙世事,不是心思深沉的人,他可以不用如此提防,可看今天的架势,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
第二日,白于鹄洗漱好起时,江暾已经坐在餐桌上进餐了,而房间里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妇女,看了对方的穿着,十有八九是保姆。
“这是李阿姨,我们的早晚两餐都由她做好了送到别墅。”江暾见他下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江叔会定期安排人前来打扫,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白于鹄了然地点了点头,“李阿姨”,他在江暾对面坐下,“我的房间我自己打扫就好,我不太习惯”。
江暾没有强求,“好”,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白于鹄想了想,“五点半,六点左右”,他不能确定自己今天是否会加班,“怎么了,要来接我?”
这话说出来显得自恋,可白于鹄却一脸认真,不觉这是什么大事。
江暾眉尾上挑,觉得有点意思,“嗯,来接你。”
“那我下班了,消息给你。”
“好。”
事说完了,江暾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杯牛奶递给白于鹄,而自己则在一边拿起手机开始刷财经新闻。
白于鹄看了俩眼一动不动的江暾,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江暾不会在等着他一起去上班吧?
“你在等我?”他吞下口里的蛋白,有些不确定地问。
他对面的人抬起眼,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急,你慢慢吃。”
江暾举动很自然,可却让白于鹄有些惊恐和局促,他本就不喜欢让人等待,而面前这个人还是他的才结识一天的丈夫兼日理万机的总裁。
他三两下把盘中的三明治和玉米吃完,手边的牛奶一饮而尽,做完这些动作后,抽纸随意擦嘴,看向江暾说道:“吃好了,我们走吧。”
江暾看向他,有点无奈:“不是让你慢慢吃吗,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我这不是担心路上堵车了吗。”白于鹄拿起自己的包,自然地走到江暾的身边,“走吧,今天还要麻烦江总送我一程了。”
“嗯。”
这个人很有活力,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出来纯粹的生命力,会让人下意识忘却掉周围的疲惫和复杂的环境。
江暾想,或许他可以将白于鹄留在身边在长一点。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这次白于鹄自觉地走到了副驾驶,却见江暾正以一种复杂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江暾看了他一眼,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衣领上,随后收回了自己目光,片刻启动汽车,“衣领有面包渣,拍一拍。”
白于鹄低头一眼,整张脸瞬间霎红,将自己衣领上的渣子拍落。
这么尴尬的事,为什么会生在他的身上啊,明明他吃饭也有这种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