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命没有说话,他盯着金九龄,已在思考下一招,让他哪里见血了。
金九龄又动了。
他还不服输!
铁锤再度挥舞,金九龄的血性也已被激起,朝荆无命的脑袋捶来,荆无命一动不动,只在适当的时间,身形又是一闪,又要与金九龄身形交错——
金九龄身形倏地矮下,同时借力急旋——原来他这一招,并非是想要打碎荆无命的头骨,而是要打碎荆无命的腿骨!荆无命刚刚已这招来对付他,他也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荆无命已高高跃起,金九龄早已猜到这走势,旋转的同时,人也已经跃起。
这一招实在很高明,倘若对手反应的不及时,想来已躲不开这狂风骤雨般的锤风。
荆无命人在空中,无法借力调整方向,他要避开,实在很难,然则他的眼睛极其尖锐,动作与反应都是人类的顶尖,只见他足尖一点,竟正正好点在了瓜大的铁锤之上,借着这力,他已凌空倒跃,脱离了战圈。
金九龄也不可能一直像个陀螺一样的旋转。
他打不中荆无命,只好停下。
一个像陀螺一样旋转的人要止住这种旋转的势头,速度势必要慢下来……而荆无命已如鬼魂幽灵一般,在这慢下来的势头之内连撩了两剑,一剑自金九龄右腰侧朝上,留下了一道贯穿整个背部的血口子;一剑自金九龄的腰腹上撩……若不是金九龄退了半寸,这一道口子已足够让他开膛破肚,死得不能再死!
这薄剑在铁锤的锤风之中来去自如,脆弱的剑身,连一寸都没被碰到。
金九龄急急后退,脸色已变得苍白。
三招,不过三招!
交手只三招,他身上已被戮出了三道血口子!荆无命的心极其狠辣……金九龄已看出,他是准备在自己身上划出十七八道流血不止的口子,像是猫抓住老鼠一样,打算活生生玩死他!
而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他的皮肉外翻,鲜血已不断的从身上涌出,金九龄的手已开始隐隐发抖。
——大铁锤本就是急需力量的武器,金九龄身上被开了三道血口子,血已经流了很多,体力也已失去了许多,若他用剑,可能还有一战之力,但用铁锤……
他已隐隐开始后悔自己为了克制荆无命的武器,选了这对大铁锤了。
荆无命的眼中跳动着毒火!
他的目光毫无掩饰,自上而下地打量着金九龄,似乎在思考待会划什么地方会比较有趣……
金九龄在心里不住的开始骂娘!
不是,为什么啊?你荆无命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啊?
他的手一松,两个铁锤忽然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两声,在对敌之时,金九龄竟直接扔了武器。
他难道是想投降?
他难道已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打算引颈就戮、只希望荆无命能给他个痛快……?
荆无命冷冷地瞧着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问题,也根本一句话都没打算说。
他的剑又一次击出!
这一次是死招,冲着要金九龄的命去的!
金九龄的手,已摸到了那质感奇异的戒指……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他回想着前两次使用戒指的感觉,一个呼吸之间,心已沉静如井中之月,然后下一个瞬间——
荆无命的剑刺空,金九龄已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