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听到夏崇晟的话,文德帝更加恼怒起来,“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纵使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包庇自己的儿子,必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朕以为你是理解朕的!你只管好好配合调查便是,你若无辜,自然能还你清白。”
夏崇晟嘴角暗暗勾起一个自嘲的笑。他对这句“朕以为你是理解朕的”,可真是太熟悉了。
当年文德帝也总是说,为了整个国家,即使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他也不能包庇。
这话听起来倒是正气凛然,但问题在于,他所谓最宠爱的女人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同样地,夏崇晟也没做过任何坏事。
“既如此,儿臣这便回府去禁足了。”
夏崇晟已经没了要和他父皇再做争辩的心思,转头便往金銮殿外走去。
这在文德帝眼中,就成了一种拂袖而去。文德帝被气得连连咳嗽。
“父皇请保重身体。”夏君陌上前一步,说道,“二皇弟他一向便是这个脾气,请父皇不要与他计较。”
“行了,退朝吧!”文德帝衣袖一挥。
从这日起,夏崇晟便开始在瑞王府中被禁足。
江吟书听说这消息后心头一惊,赶忙就到瑞王府去探视。
但他却被文德帝派去的守卫拦在了外面。
“请江公子留步。”那守卫道,“瑞王殿下正在禁足期间,您不能进去。”
“敢问这位大人,”江吟书塞了点碎银子到守卫的手中,“所谓‘禁足’,便是瑞王殿下不能离开瑞王府对吧?皇上有亲口说过不许旁人走进瑞王府吗?”
“呃……这倒是没有说过……”
文德帝确实没有专门强调这话,但禁足的一般规矩就是除了采买生活物资的下人外,一律不能和外界往来。
“那拜托行个方便吧,我很快就出来。”江吟书又加塞了点银子。
“……那江公子请尽快。”守卫退到了一边。
江吟书便快步走进去。
来到夏崇晟的房间时,夏崇晟正伫立在窗边,凝望着窗外的蓝天呆。
柔和的夕阳光芒给他棱角分明的脸平添了几分柔软的气息,加上他此刻神情落寞,令江吟书一时有些心疼。
“崇晟……”
“你怎么来了?!”夏崇晟讶然看向江吟书,“如何进来的?”
“没什么,花了点小钱罢了。”江吟书不以为意地笑笑。
“……”夏崇晟却知道,光一点小钱是收买不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皇家侍卫的,对方只怕也是忌惮他江家人的身份,不敢得罪了他。“你不该来。若是被父皇知道,恐怕会找你甚至你们江家的麻烦。”
“你既然知道你父皇这般喜怒无常,”江吟书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道,“又为何要公然在大殿上与他呛声?你明知该说几句软话来为自己鸣冤的。”
夏崇晟一时间沉默了。
“是不是因为你,”江吟书观察着夏崇晟的脸色,试探般地说道,“一时情难自已?”
听到这话,夏崇晟的心头瞬间一酸——江吟书果真是他的知己,是这世上最懂他的人。
若只论利益,江吟书所说的方式当然才是最好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