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按了按额角,让人传来了赵殷。
赵殷进来看见现场这个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行了个礼之后说:“九妹这是怎么了,哭得好像个泪人。”
九公主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说:“二皇兄,你快和父皇说,太子妃与苏驸马是不是有私情!”
赵殷条件反射地看向苏寄尘,苏寄尘皱着眉,好像忍受着天大的委屈。
赵殷沉默了一会,说:“父皇,此事儿臣不敢妄言,只是苏驸马是否爱慕太子妃,不是该由当事人来对峙吗?如今只有苏驸马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赵琛听了立刻皱起眉,赵殷只是笑。
皇上沉思片刻,又着人去东宫唤来了孟苑。
孟苑走进殿内的时候,瞧着容光焕发,十分美丽。连皇上都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确有祸国殃民的资本。
孟苑给皇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起身后又看向赵琛:“妾身见过殿下。”
赵琛点点头说:“父皇有些事问你,你尽管照直说。”
苏寄尘已经很久没见过孟苑,如今乍一看见这般风华的她,眼睛就有点移不开。
皇上本就在观察他们,瞧见苏寄尘这样,对这件事也有点怀疑了。
“太子妃,公主说你与苏驸马有私情,可有此事?”皇上开门见山地问。
苏寄尘闻言垂下了头,看上去有些讪讪的,还有点羞耻,这副表情落在九公主眼里,真是恨不得下去跟孟苑打一架。
孟苑不卑不亢地说:“禀父皇,若说臣妾与苏驸马有私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顿了一下,在九公主反驳之前又道,“只是,臣妾却不知道苏驸马是否爱慕臣妾。若只是苏驸马单方面爱慕臣妾,公主却说臣妾与驸马有私情,那可真是冤枉臣妾了。”
皇上挑眉,看向苏寄尘,苏寄尘脸色发白。
孟苑继续道:“苏驸马,你觉得呢?”
苏寄尘望向孟苑,眼神有些痴缠,过了片刻,他开口说:“皇上,皇上恕罪。”他跪下,低着头说,“太子妃说的对……微臣与公主成亲之前,曾在丞相大人府中做门客,那时有过机会瞧见太子妃风姿,一时爱慕。但自从微臣与公主成亲,太子妃也嫁给了太子殿下,微臣是半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全心全意地爱着公主,皇上明鉴!”
“你爱我?”九公主自嘲道,“驸马,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爱我吗?”
苏寄尘急切道:“那是自然,我自然是爱慕公主的,公主为何总是固执己见,从不肯听听别人的真心话?”
一直看戏的赵琛冷笑一声,这苏寄尘总算是开窍了,知道该怎么做事了,以前真是蠢得不像个为官之人。
公主皱起眉,有些犹豫,皇上见此,靠到龙椅上,冰冷道:“静安,你满意了吗?”
九公主咬唇:“父皇恕罪,让父皇看笑话了。”
皇上道:“父皇对你的疼爱,不能用来当你无理取闹的资本,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若再犯,便与驸马一起回封地去吧!”
九公主硬着头皮道:“儿臣知道了。”
皇上又看向苏寄尘:“苏驸马,不管公主如何,你都该迁就,回去之后断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这次的事,朕且信了你,若以后被朕发现有假……”他锐利的眸子扫过在场所有人,浅笑道,“欺君之罪,你们都知道会怎么样。”
皇上笑了,他们反而心里没底了,在大家准备退下时,赵琛忽然又开口了。
“正好有机件喜事儿臣还没来得及告诉父皇,便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吧。”赵琛站起来说。
皇上看过去道:“何事?”
赵琛行礼道:“父皇,太子妃已怀有身孕一月余,因胎像不稳,未曾及时告诉父皇,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立刻眉开眼笑:“哦?有这等事?甚好,甚好!太子也不小了,早该有个孩子,太子妃,你功不可没,赏!”
九公主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自己非常可笑。
她愤恨的人,闹到父皇这里,不但没受到半点责骂,反而受了赏,她真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人!
赵殷蹙眉看向孟苑的肚子,好像要把那里看出个窟窿,苏寄尘表情也不怎么好,跟丢了魂似的,几人退下之后,一起走在皇宫雕栏玉砌的走廊里,谁都不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