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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俞寒抱着她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周围树林葱绿,有一条小溪穿过碎石,寂静又空灵。
他这才把她放下来。
“现在没人了,可以说了。”
男生开口,缓缓低沉。
女孩此刻白皙的瓜子脸仿佛熟透了般,心跳还在怦怦作响,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似乎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男生低头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莫名可爱,他烦躁的心情减了几分,声音放柔
“是不是别人又和你说什么,还是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女孩被戳破心思,指尖纠缠在一块,到底还是轻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只是说你很照顾我,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还躲着我”
“我”贝盈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的情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在乎他。
男生见她迟迟不愿意开口,不再逼问。他走去溪水旁,看着湍急的水流,眉间沉郁。
几分钟后,身后依旧一片安静,他敛睫,转身正打算带她回去,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揪住,身后女孩细软的声音响起
“俞寒我不是故意躲着你。”
他眼底滑过一道怔愣,贝盈盈的声音还在继续“其实我耳朵听不见,平时都是带着助听器你可能早就现了,小时候就有人因为我耳朵不好歧视我,也有人同情我,我不想被别人区别对待。”
七岁那年的春节,是她生意外的时候。
除夕夜前一天,因为家里来了一些客人,爸爸妈妈要处理工作上的事,让她去别墅区的小游乐场找贝疏颜玩。
她一个人出了门,走在路上,谁知突然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鞭炮扔到她面前,“砰”的一声刚好爆炸,响声如一道闪电一样,她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她醒来后,现在医院,袁曼荷和贝洪和她说话,她却现她几乎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巨大的爆炸声直接伤害了她的耳膜,导致她右耳几乎失聪,左耳的听力受损也极具下降。
父母当时很生气,说要彻查此事,但是事当天监控就这么凑巧地出了问题,谁都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但是在她的心里,这就是个永远抹不去的阴影,甚至还因此得了抑郁症,一家人刚开始很同情心疼,可是一段时间内心过去后,大多数人就开始反感她。
“耳朵听不见又怎样,你可以好好面对生活啊,为什么你要一蹶不振呢。”
有些人标榜自己乐观向上,站在高处对她的消极的态度嗤之以鼻。但其实贝盈盈很想克服,却很长时间走不出心里的困境。
以前她在的班级里,有人知道她耳朵有问题,大部分是同情把她当特殊群体照顾,也有一部分人看不起她,还私下骂她是聋子。
所以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不管是同情还是羞辱。
俞寒闻言转过身来,看向眼眶红的她,无奈轻言
“所以你认为我对你好,是因为知道你耳朵有问题,同情心泛滥”
“笨蛋。”
她惊讶,仰头看向他,他稍稍俯身,注视着她的眸子,声音柔和
“其实我从来不认为你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带上助听器都一样,而且”……
“其实我从来不认为你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带上助听器都一样,而且”
他抬起双手,轻轻盖住她两边的小耳朵,唇畔轻勾
“瑕不掩瑜。”
残缺美何尝不是一种美,依旧可以震撼人心。
她懵懵地看着他,被他的话震惊到,心头涌出一股暖流。
他视线一转,落在她左边耳朵,“这边的助听器呢”
“唔,坏了”
“那我说的话你可以听得清吗”
她点点头,“不过稍微有点不清晰。”
于是男生放轻声音在她左侧说了一句,女孩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他笑了下,“没听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