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罗夫人似乎毫无察觉,靠在陪床椅上昏昏欲睡。随着阴气的加重,病房越来越冷,她还将身上的薄毯裹紧了一些。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谢轻眠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被鬼气环绕的女人。
她伸出双手,慢慢伸到罗夫人脖子两边,似乎想要什么掐死她。
而罗夫人却什么也没发现,根本不知道危险来临,被困意席卷的她已经快进入睡眠。
时机到了。
谢轻眠一把来开病房的门,举起手中早就沾好朱砂和公鸡血的狼毫朝着女鬼画去。
“啊啊啊啊啊!”
女鬼抱住自己尖叫着倒在地上抽搐,罗夫人被这一动静吓醒,哗啦一下起身还撞到了膝盖。
谢轻眠抬脚将女鬼踩在脚下,看着同样被惊醒的罗先生,弯腰将女鬼脸上的头发拨开。
“看看,认识吗?”
罗先生瞳孔骤缩:“媛媛?”
谢轻眠头顶三个问号,他用力踩了踩脚下还想挣扎的女鬼:“你再看一遍试试?”
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现得那样爱前妻了。
谢轻眠让徐可可把病房门关上。
谢轻眠:“你前妻已经走完投胎流程了,她是你前妻的那个双胞胎妹妹,你连这都认不出来?”
罗先生怔住,脸上交杂着庆幸狂喜和几分羞愧。
但这几分羞愧又很快被狂喜遮掩过去。
“我就说媛媛不会的。”他不停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给自己洗脑还是真的高兴。
谢轻眠目光停留在似乎很开心的罗先生脸上,面露奇怪。
脚下的女鬼挣扎不开,抬手就想抓住谢轻眠的脚踝将人拉倒,但在快碰到谢轻眠皮肤的时候被他一脚踢得滚到墙角。
“这么脏就别碰我了。”谢轻眠有些嫌弃的跺了跺脚。
被踹了一脚又被这么直白的嫌恶,女鬼很显然受不住,嘶吼着还想扑过来。
徐可可提前被谢轻眠嘱咐了一些事情,早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桃木剑和一瓶装在矿泉水瓶里的公鸡血。
谢轻眠接过桃木剑,反手挽了个剑花,然后将剑锋抵在女鬼胸前。
徐可可也很有眼色的躲在谢轻眠身后,只是手中装着公鸡血的瓶子已经被拧开。
看他戒备的样子,似乎女鬼一旦再反抗就将其泼出去。
“你别动啊,我这一剑刺下去你可能就没了。”谢轻眠说话间,还比划了几下桃木剑作为威胁,“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对鬼的威胁吧。”
在桃木剑的威胁下,女鬼停下了反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师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一时被恶念缠身才会这样,我、我错了,真的。”女鬼放柔了声音,听起来娇弱得想让人怜惜。
——当然,如果忽视她现在这吓人的模样的话。
“一时的错误?”谢轻眠蹲下身来,拿剑锋挑起女鬼的下巴,露出了她被头发遮挡的脸。
女鬼半边脸虽说有些苍白,但大抵是能看得出清秀的底子的。可另外半边就惨不忍睹了。
因为她是从高空中的热气球上坠落而亡,朝着地面摔下来的半边脸全然是摔到糜烂的肉,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草屑和泥土。
见到女鬼恐怖的脸,罗夫人和罗先生都被吓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