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泉仿佛越说越气,直接将矛头转对时眉,字词尖锐,“时眉,你好好想想你丢不丢人!”
“买东西讲价,吃饭要打包,我拜托你别这么俗这么不知廉耻行不行?真受够了。”
有好戏看,围观群众愈渐变多。
“你有完么?”时眉眯眼看他。
她徘徊的目光走失温度,语调薄凉,趋于冷戾。
看在他那张还算不赖的皮相上,之前几次简短约会中,时眉始终敛着脾气。
宋今泉没见过她这么冷,愣了愣。
“我问你,你有完么?”
她又问了一遍。
甚至不必抬高声线,宋今泉自会被她逼矮下去半截。
岑浪跨车在旁侧冷眼旁观,凝神听了半天,倏尔,冷不丁低浅嗤笑了声。
这一笑,让宋今泉脸上顿时挂不住,
“难道不是?这么爱钱你谈什么恋爱?去跟钱过啊,吃出根头发你都要斤斤计较拿法律说事要赔偿,律师你了不起吗?”
“律师确实了不起。”
岑浪看戏似的勾着唇,抬起下颌,腔调玩味,“我说你是不是被律师揍过啊?”
吐字讥嘲:“这么恨。”
两人被框入同一画面,时眉很难不将他与宋今泉做出对比,结果立见高下,两人悬殊的体感差尤为割裂。
与宋今泉那种日系奶狗截然相反的路子。
岑浪野得不加掩饰。
浅紫色皮夹克外套,内搭白T,下身黑色束脚排扣裤,脚踩干净洁白的运动战靴,倨傲恣意,又冷又痞。
协调驾驭紫调与漆光绿并不容易,他却可以。
大抵是他自身气度孤傲,衣品风流,乖张不羁的高贵蛰伏在他身上,光鲜自矜,足以将任何亮色杂糅为点缀的修饰。
宋今泉还想回喷,岑浪却手腕一动,轻拧了机动把手,轰鸣声骤然炸起,瞬间吓得宋今泉立马倒退几步。
估计也是自己心虚,不敢让更多人看热闹,宋今泉虚张声势地“呵”了声,转身大步冲开人群,落荒而逃似的。
真就好样的。
以为是个奶狗,结果是只无能狂怒的蠢狗。
日。
时眉默不吭声盯着他狼狈逃跑的样子,咬牙冷笑,内心疯狂祝他族谱升天,恨不得拿出法庭辩论的气势怼到他自闭跳江。
但她在原地没动。
比起收拾宋今泉,此刻她面临着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她的裙子破了。
是被宋今泉大力甩开时,裙边不慎钩到他的手表扣,直接被撕裂一条口子。她的裙子本身就很短,将将过臀,这会儿只能拿包包勉强遮挡一点。
这个崽种,差点拜他所赐横尸街头。
“这位律师小姐,”视线飘向仍坐在车前的时眉,岑浪懒淡低睫,“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