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出血来了。
陈命:“……”
陈命认真道:“公子,这事儿能不能别告诉堂主?”
江知也捏着鼻子,冲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赶紧滚去帮忙。
陈命麻溜地滚了。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给江知也指了一下去落霞院的路,千叮万嘱一定要藏好,三步一回头十分不放心地走了,看起来很想把自己掰成两半用。
他万万没有料到,刚还满口答应乖巧无比的江知也,居然一转头就鬼鬼祟祟跟了上来。
陈命回到前堂的时候,段泽正和陈千山打得难分难舍。
本来不应当如此纠缠,但时不时袭来的耳鸣和晕眩实在是太碍事了。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陈千山感觉不敌,很不讲究地转头朝旁边看呆了的陈家侍卫喝道,“他只有一个人,怕什么,还不赶紧上来帮忙!”
侍卫们有点犹豫。
看势头,这陈氏以后还得是陈三公子做主……
“本公子还没死呢,你们就见风使舵!”陈千山又是狼狈地躲过一击,“陈氏就养出你们这么一群白眼狼!”
躲在椅子后面的某位老人终于缓过劲,探出脑袋,颤巍巍地说了句:“陈氏山庄岂容外姓之人撒野?你们这一个个吃里扒外的,老朽都看着呢。”
意思是就算陈氏家主易位,他们这帮老东西也要事后算账。
侍卫们终于动起来,抄起家伙围了上去。
陈命恰好赶到,长剑一挥,将这群侍卫尽数挡了下来,道:“堂主小心!”
“堂主都喊上了,我看你们早有勾结!合起伙来算计我!”陈千山跳脚,然后又挨了一剑,连滚带爬地绕过柱子,“祖爷爷,你倒是看看啊!”
椅子后面的老人们面面相觑。
祖爷爷受不住惊吓,已经晕过去了。
陈千山也不嫌丢人,打不过就跑,被撵得像条丧家之犬。
段泽微微皱眉。
时间拖得有些久了。
他旋身踢起一张小桌,再用剑柄用力一击,小桌在半空翻飞几圈,擦着陈千山的脑袋飞了过去,“哐当”堵在了他逃跑的去路上。
陈千山反应不及,摔了个狗吃屎。
段泽三两步追上,正要一剑结果了他,先前强行忍下的不适终于在此时达到了极点,如弦绷断,尖锐的耳鸣骤然爆,刺耳高亢,连带着眼前都泛白起来。
“嗤”。
段泽缓缓低头。
一截雪亮的剑尖没入小腹,滴答淌着血。
陈千山错愕地瞪着眼睛,没想到自己胡乱一刺居然能刺中。
须臾,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天不亡我……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呃€€€€”
颈侧的凉意来得突兀,他的眼里蓦地失去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