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猛地抓紧了扶手。
“傅陵游他……真的没事?薛峰就是个疯子,他怎么逃出来的?”
“真没事。”花醉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算你有良心。傅陵游说,薛峰搜出那封信后,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最后让他滚了。那条疯狗除了江知也谁都不认,就因为区区一封信主动放人,要说这信和江知也没关系,我可不信。我来是想问问你,那封信到底出自谁手?”
“……”
段泽沉默不语,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之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到回信就十分奇怪了。陈野见到了想见的人,回来后却支支吾吾试图把这件事蒙混过去,问急了就翻脸,所以自己从始至终都没能弄明白这回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薛峰就是那人,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
信确实送到了,只是过程出了点小问题。
可是薛峰怎么会和陈野有联系?薛峰此人一向不受约束,又爱时不时疯,人人避之不及,唯一能和他说上两句话的就是百药谷行走。
据说他爱屋及乌,连带着对百药谷也颇有好感,偶尔会帮忙跑腿送个信捎点东西什么的,经常在百药谷附近晃荡。
……难道与百药谷有关的不是宋阮,竟是陈野!?
段泽思绪急转,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震惊,看起来只是微怔出神。
“什么愣呢?”花醉催促道,“那信出自陈氏山庄,又经过你手交给了傅陵游,究竟是谁写的你肯定知道……别跟我说是你。”
“……是我写的。”段泽终于开了口。
花醉:“?”
花醉:“你要是不肯说实话,休怪我€€€€”
后半截话断在了喉咙里。
他错愕地盯着站起来的段泽,从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平静眼眸里感受到了一丝恐惧,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你怎么……”
段泽就站在那里,单手虚虚地扶着一株矮木,淡淡道:“我方才还在想,要如何联系傅陵游。你来得正好,替我带个口信给他,就说两个月后来洛水桥附近接应我。”
洛水桥就在贯通南北的河口*界处,过了洛水桥,便到了北派的地盘。
花醉心中一凛。
段泽竟然有把握平安离开南派??
“……行吧,话我给你带到。”他狐疑地盯着段泽的腿,面露迟疑,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势一下弱了不少,“不过,既然你的腿没事,这段时间为何一直留在陈氏山庄?你知不知道,外面都说你……”
“说我什么?”
“……”花醉咳嗽了一声,扭头掩面,“不是好话,特别离谱。我赶时间,下次让傅陵游说给你听。”
一抹红云轻盈地掠过墙檐。
花醉走了。
段泽又站了片刻,才跌坐回轮椅上,满头冷汗,双腿因为脱力止不住的轻轻颤。
须臾,他疲倦地阖上眼睛,长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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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江知也满载而归。
他兴致勃勃地让人把一大箱子的兵器扛进来,喊了两声没回应,去找段泽,现段泽居然歪在轮椅上睡过去了。
“喂喂。”江知也晃了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