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九方见状,帮忙将人扶起,咦了声:“他胳膊受伤了?”
进了温暖的环境,韩厉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出血。
“雪崩时公子受了点伤。”
纪心言解释道,她托着韩厉脖颈,手一触到他皮肤便觉得温度不对。
她抬手覆上他额头,果然滚烫。
怎么会发烧……
“伤口坏了吧。”毛九方说,“来来,让他躺床上。”
两人一起将人放到床上。
毛九方递了剪刀过来,纪心言剪开韩厉衣袖,见伤口周围发红,可能是被雪水泡的,有发炎迹象。
她在伤口处撒上金疮药,很快便止住了血。
毛九方一直在后面看着,忽然说了句:“这药真不错。”
纪心言闻言,道:“这是我们府上专门配的金疮药,对外伤效果很好。可惜我身上只带了一瓶,毛大哥不嫌弃,等我们下山,这个药就送给你。”
毛九方呵呵一笑,说:“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性子爽快。”
纪心言笑了下,默认下来。
她扶着韩厉坐起,让人半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端了碗送到他嘴边。
“喝点水。”她小声说着,起码一天没吃没喝了,铁打的也扛不住。
韩厉没有反应,纪心言强行往下灌,都顺着唇角滑下去。
“这样不行的,他不会咽,会呛死的。”毛九方很有经验,“等他稍微醒醒时再喂。”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哥,我回来了!”
随即响起开门声,一股冷风借机从门外蹿进来,灶台的火苗瞬时大了两分。
一个和毛九方差不多高但体形偏瘦的男子带着一身雪进了屋。
同样穿着一身兽皮制的长袄,手中也握着弓,另一手抓着两只死兔子。
“我看到兔子追过去,一下子……”他抬头看到纪心言,明显一愣。
纪心言赶紧起身。
毛九方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毛十方,这是……”
他看向纪心言。
纪心言忙道:“我叫杏花。”
毛十方盯着她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毛九方打了他一下:“去,拿雪洗把脸去。”
这天晚上,毛家两兄弟睡在右边的木床上。
纪心言要照顾韩厉,就在他旁边挤着。
她十分警醒,根本不敢合眼,不止是因为韩厉的伤,还因为屋里另有两个陌生男人。
夜渐深,房中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