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聲脆響,耳邊一瓶洋酒被砸碎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水洋洋湯湯潑在她小腿,冰涼得像一條蛇在流動。
時近午夜。
舞池中的氣氛正是高漲的時候,人們半醉不醉,醺醺然挨著擠著。
喧囂的音樂蓋住了此處喧囂,四濺的玻璃渣很快就被舞池裡的人踢得踩得不知道哪裡去。容梔難以置信地抬頭,對上夏崢嶸陰霾的臉。
不知怎的,他身邊沒帶保鏢。只見夏崢嶸咬牙切齒道:「婊子,你竟然給我帶綠帽!」
他狠戾地從懷中抽出一把玲瓏小槍,從腰腹側對準邪氣的年輕人,開口便是粵語:「何天,你個死衰仔,跟我搶女人?你不認識我夏崢嶸?」
挨挨擠擠中夏崢嶸努力穩住身形,何天只是呵呵一笑,冰冷的槍口還死死抵在容梔的後腰,也用粵語道:「夏崢嶸,你想在我的地盤,救一個條子?」
被拆穿意圖,夏崢嶸一動不動穩著槍口,臉上卻是混不吝的神情:「我就喜歡制服誘惑,不成麼?你跟我搶女人,我勸你掂量掂量,就算你妹妹給老豆做四太,她可還沒孩子。而我是老豆原配僅剩的兒子。」
何天微微笑了,一雙鬼影幢幢的眼睛毫無意動:「船王不止你一個兒子。」
夏崢嶸咬著後槽牙,強作鎮定的面上有些僵硬:「我母是老豆初戀,你怎知老豆不屬意我做接班人?不然我何以出現在內6?內6市場有多重要,你知唔知?」
何天有一絲猶豫,卻沒有放鬆。他做了個手勢:「小夏總,咱們找個地方飲茶?」
夏崢嶸哼了一聲,大喇喇地抬腿就走。何天帶來的人夾在他兩邊,他轉頭大罵:「死撲街!跟這麼緊做咩啊?信不信爆了你的頭丟去公海!」
兩個手下被罵得心慌,畢竟是黑道起家的船王公子,便後退兩步,不遠不近地綴在夏崢嶸身後。
期間,何天的槍口一直死死地抵著容梔的腰,一動不動。那個高大白人過來用繩子捆容梔,容梔心中暗罵一聲死變態這麼謹慎,只好配合著給他捆。
這人用的是戰場上特有捆戰俘的綁法。容梔眼神一凝,記下這處細節。高大白人一撈手,非常警惕地絲毫未觸碰她的皮膚,解了她腿上的刀,噹啷一聲丟在地上。
她被何天從後面一推,穿過酒吧暗門,上了車。
拐七拐八開了半天,又被拽進一家酒吧的包廂。
夏崢嶸大馬金刀地一屁股坐在上座,何天幾名手下臉上露出憤憤的表情。
何天不以為意,隨意撿了個位置坐了,開口:「加坡那條線給我,女人留條命給你。」
打火機一聲脆響,夏崢嶸咬著煙,陰霾道:「菲律賓的線給你,女人原封不動給我。」
「原封不動?」何天失笑,「小夏總,這不可能。這個女人搞死我們多少兄弟,今天這個局就是沖她來的。就算你把舊金山的線給我,這個女人我也最多留條命,能喘氣。」
夏崢嶸瞥了一眼容梔,她的臉在七彩轉燈下明明暗暗,仿佛潑了斑斕的顏料上去,一雙大眼垂著,不知在想什麼。倏忽,她迅眨了下眼。
夏崢嶸吐了口煙,不動聲色地拖延時間:「加坡線,女人留一條胳膊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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