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他有没有本事,从大户嘴里,虎口夺食!
一句话,打铁需要自身硬。
转过天,许默又早早到了城外,袁如山正在领着民兵操练,拿到了赏赐之后,众人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练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早饭的时候,许默也就和大家伙一起用饭。他瞧见了王水生,这小子正端了一大碗稀粥过来。
“许令史好!”
许默笑道:“怎么样?昨天拿了银子,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王水生立刻道:“俺想过了,俺要先把家里的田赎回来!”
许默点头,“这是正经事,然后呢?”
“然后?”王水生怔住,半晌喃喃苦笑道:“然后再多立功多得赏银呗!”
许默呵呵一笑,“以邻为壑,堂尊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他大可以打口水官司,多少能拦住一些。”
“嗯,确实如此,我会安排的。但不管如何阻挡,总会有人涌进来,你手上的钱粮肯定是不够的。”
许默从容一笑,“舅舅莫非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户房司吏啊!”
徐师爷眉头皱起,“区区户房司吏,又能怎么样?”
许默道:“辅佐上官,操持文字,是您老的长处。摆弄黄册,侵占田亩,隐匿丁口,那可是小吏的能耐。”
徐师爷沉吟道:“你是说令尊给你准备了足够的田亩?”
许默哈哈大笑,“要说我爹攒下了多少,那确实有些。不过我现在想做的是把属于灾民的田亩拿回来!不光是这一次蝗灾,还有之前历次巧取豪夺的,全都给拿回来。”
徐师爷听得目瞪口呆,自己这个外甥,属实是胆大包天啊!
这么干,等于是和当地的士绅大户开战,双方有你没我。
“舅舅觉得如何?”
徐师爷眉头紧皱,“你先别急,容我好好想想……想想!”
许默也不着急,转身去烧了热水,给舅舅冲了一杯茶,让老爷子慢慢想。
突然之间,徐师爷一拍大腿,竟然面露喜色!
“妙,妙啊!”
许默也来了精神,“舅舅有何高见?”
徐师爷扶额笑道:“你这招看似鲁莽,实则不然。兼并之祸,巨室之害,朝廷上下,向来不乏有志之士。要不然也不会当年的张居正变法。只是这些年来,纲纪松弛,就算想要挽救危局,也没人有这个本事。”
“偏偏如今是魏公公掌权……他未必有张太岳的雄心,但是他和世家大族尿不到一个壶里,你明白吧?”
“明白,毕竟九千岁挨了一刀,构造就不一样。”
徐师爷翻了翻白眼,你这么想也没错。
“所以这事情就算闹到朝廷,魏公公那边,也会同意的。只是你和魏公公搅在一起,会有无穷后患,不得不防!”
“没事的,只要把这事情推到我师父头上就行了。”
“你师父?”
徐师爷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许默说的是刘崇。
“你可真是个好徒弟!”
许默笑道:“舅舅吃着师父的工钱,不也经常出手帮我吗!咱们彼此彼此!”
摊上这么一对,刘崇也只能说一句:别客气,都是我活该的。
……
许默和舅舅谈完,基本也摸清楚了,他要干的事情,确实很惹人厌恶,但并非毫无胜算。至少闹到朝廷,不会吃亏。
现在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他有没有本事,从大户嘴里,虎口夺食!
一句话,打铁需要自身硬。
转过天,许默又早早到了城外,袁如山正在领着民兵操练,拿到了赏赐之后,众人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练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早饭的时候,许默也就和大家伙一起用饭。他瞧见了王水生,这小子正端了一大碗稀粥过来。
“许令史好!”
许默笑道:“怎么样?昨天拿了银子,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王水生立刻道:“俺想过了,俺要先把家里的田赎回来!”
许默点头,“这是正经事,然后呢?”
“然后?”王水生怔住,半晌喃喃苦笑道:“然后再多立功多得赏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