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陆凌寒绷着脸,神色有些恍惚,“姜知是姜家的千金?”
苏晚晚这才意识到,陆凌寒从头到尾都不清楚姜知的身份!先前陆凌寒拒绝姜知宠爱自己的优越感顿时化为了危机感,她脸庞扑进他怀里,担忧地问:“凌寒,你不会因为她是姜家的千金就离开我,跟她在一起吧?”
“怎么会?”陆凌寒将她揽紧,宽慰说,“我只是有些意外,她那些行为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豪门千金。”
苏晚晚垂下眼眸,恶意地接上他的话:“毕竟爸妈死得早,没人教。”
以前,陆凌寒会跟着她一起侮辱姜知,可今天,他却反常地沉默。
松开苏晚晚,他重新握住方向盘,转移了话题:“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不饿。”苏晚晚撒娇,“去东港的海景别墅吧!这段时间你工作忙,好难得见面。”
想到自己最近刻意的冷落,陆凌寒心里有些愧疚,便如了她的愿,调转车头朝东港别墅开去:“也好,让陈嫂做你喜欢吃的。”
苏晚晚凝视着他,再次倾身凑近,低低的语气淌着暧昧:“那…今晚你也陪我。”
她热情的邀请在往常惹他心痒,如今却觉索然无味。
陆凌寒嘴上应着好,其中冷淡只有他自己清楚。
车穿过几条街,在第六个路口停下来等红灯。
陆凌寒手搭着方向盘,喉结滚了滚,忽然又问:“她…真是姜彧的妹妹?”
没有点名道姓,但苏晚晚一下明白他说的是谁,有些奇怪他竟然会对姜知的事感兴趣,苏晚晚愣了几秒才说:“是真的,最近因为她以权压人开除看不顺眼的同学,网上扒了她的身份,闹得沸沸扬扬的。”
“最近……”陆凌寒顿了下,含糊地说,“公司挺忙,我没注意这些。”
苏晚晚心疼:“新项目还没弄完吗?要不你跟伯父说一声,让他别给你这么重的担子,接手公司总需要适应的过程,循序渐进就好。”
她这样,让陆凌寒越发愧疚。
其实最近公司并不忙,新项目他审核完方案后便交给下属去办,只是空出来的时间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跑去见她,而是花在流连酒吧和娱乐会所上。
总觉得,不知不觉间自己就变得不正常。
脑子被姜知占据的时间越来越长,夜里难眠的时候会想起当初在雨里她湿漉漉看向自己的眼睛、会想起那个杀马特少女说喜欢他时羞涩的表情、会想起被他一次次拒绝后她难过的苦笑,以及从某一天开始,她变得冰冷又疏离抗拒的神色。
像是一株温室培育的玫瑰突然长出了刺,扎得他心口隐隐作痛,忽视不掉这份愈演愈烈的奇怪感觉。
今天之所以会来酒店接苏晚晚,也是听她随口提起姜知要来后,才鬼使神差改了口,说今天会议临时取消,又有了时间。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卡在喉咙里跃跃欲出,却又被他生生压下。
——“既然这么厌恶我,就别再跟我搭话,否则,不觉得很贱吗?”
——“有些话,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了,陆凌寒,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别再纠缠我。”
想起她尖锐的话,陆凌寒眸光一沉,忽地将油门踩到底,将街道两侧的风景,连同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抛在脑后。
倒追曾经一次次白送上门的姜知?
他陆凌寒才没那么贱!
……
从东港别墅的窗台往外望,能看到京市最美的夜景。
吃过晚饭后,苏晚晚便让陈嫂等人都回去,偌大的别墅,只剩她和陆凌寒两人。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苏晚晚和陆凌寒坐在临海的阳台对饮。
客厅的灯熄掉,只剩木制小桌上一盏柔和的小灯,气氛恰到好处,苏晚晚起身坐到陆凌寒腿上,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接收到她的暗示,陆凌寒却提不起兴致,不想被苏晚晚瞧出自己有心事,便挪开红酒杯,猛灌了半瓶人头马,借着酒劲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