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黄栌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那个…请问,你真的是孟宴礼吗?本人?”
孟宴礼当着她的面,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号,给黄茂康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对黄茂康送来的茶表示过谢意,两个男人寒暄了几句,随后,孟宴礼把手机开了公放,递到黄栌面前。
黄茂康正在电话里“哈哈哈”地笑着:“宴礼啊,你真该回帝都来住上几天,我们聚一聚,真的是好久不见你了。你知道,我是没时间走得开的,哎我那两盒茶叶啊你可记得喝,是我上个月刚从拍卖会上抢来的好东西,给你也尝尝……”
“又让你破费了。”
“破费什么破费,喝点茶破费什么?等你回帝都,开瓶好酒我们喝。”
爸爸语气里居然洋溢着一种真正的、非商业性质的快乐,他是真的很高兴和孟宴礼通话……
可黄栌以前从未听爸爸提起过孟宴礼这个人。
挂断电话,孟宴礼垂下头。
或许是下午三点钟的阳光太过晃眼,他那双眼睛微微眯着,同黄栌对视,眸光含笑:“还怀疑么?”
黄栌盯着他,摇头,再摇头,然后又摇头。
她感觉到自己脸颊烫,烤在她背上的阳光忽然就灼人起来。
直到孟宴礼收回视线,黄栌才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解释起自己不相信他是孟宴礼的原因。
她是个诚实的女孩子,挠了挠耳朵,把自己像迷路的葫芦娃似的上门找爷爷的事儿也给说了:“其实,我以为你七八十岁了。”
是个白苍苍的老头子。
“哦,难怪你刚刚和我说,要找孟宴礼老先生呢!”这位跟在孟宴礼身后的中年女人被称作“杨姨”,应该是孟宴礼家里的阿姨。
杨姨比孟宴礼热情太多,看到黄栌像见到多年未见的亲戚,拉着黄栌的手臂聊了半天,非要请黄栌进屋里喝杯茶。
黄栌只是代表爸爸来送送东西,不好意思去打搅人家。
她说了几句婉拒的话,落落大方地笑着同孟宴礼和杨姨告别,离开别墅区。
转个弯,感觉到自己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黄栌抬起两只手覆在自己脸颊上,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有没有哪句唐突。
替爸爸说的那些漂亮话里,应该是没什么错的。
只有一点让黄栌耿耿于怀,她刚才和孟宴礼对视时,一定是脸红了!
她,黄栌,一个6岁开始画画,学了14年美术的艺术生。
一个经常临摹文艺复兴时期裸身油画;素描过真实的异性裸模;帮雕塑系同学用黏土捏过男性雕塑某蛋…咳!那什么部位,仍然不动声色且心怀虔诚的艺术生。
她居然对穿着衣服的男人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