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爱上一个没用的秀才,将多年攒下的赎身钱都供给那秀才进京赶考,可结果一等五载毫无音讯。那时她已过了最风光的年华,当初追著要纳她为妾的商人们都忘了她,船舫也换了批年轻貌美的歌妓。「她没了赎身钱,等不到指天发誓会娶她的男人,只能接些下等低俗的客人过日子,直到有一天,她重新遇到当年那个秀才。他已是大官,娶了丞相之女为妻,生有一子一女,府中尚还有两妾为侧室,过得何等荣华自在。「苏小雁在他们重遇的那晚死在了当年定情的船舫上。她是刎剑自杀死的,血溅在我身上,因为怨气太重,竟赋予我生命,化成琵琶精。我靠著她给的怨念修炼成妖,在人间闲晃五百年,可她的积怨太深,这五百年来我杀过不少负心的男人。「轩辕澈目前还不在我猎杀范围之内,我只会吸他元气,过个一年半载就走。可若是你阻我,就别怪我取他的命。」「这白骨鞭是那歌妓的尸骨铸成的?」「正是。」「难怪一股阴森的死人气,不过就是一口怨气,倒让她撑了五百年。」青将视线从白骨鞭上移开,看向凌玄夜,一脸漠然:「我没兴趣知道除了轩辕澈外其他人的生死,但只要与轩辕澈有关的,我便是缠死都不松口。凌玄夜,你有本事就在我眼皮底下试看看,若你动得了轩辕澈一下,我定让你连一片梨花木都拼不全!」「你是妖,一旦你动情你就输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凌玄夜默默收起白骨鞭,眼里的玩味一闪而过,「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就同你玩一场,看看你的痴情到底能不能赢。」「你有本事和我谈条件麽?」「我不是同你谈,而是决定。我们来赌一把,一月为期,若你能在这一月将轩辕澈护好,我便离开,可若一个月後轩辕澈厌烦了你,走的那个就是你。」「我凭什麽答应你?」「不答应也可以,你想拼个你死我活,我愿意奉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妖气一旦泄露引来通天山的道士,即使你杀了我,你在这里也待不久。而且,一个不小心被我扯开结界,让府里的人看到一条大青蛇可就不怎麽好了。」「你……」青犹如被敌人掐中七寸,思量片刻,只得答应下来。鬼魅的夜,烛火微亮,照过一室春光乍现。青盘於屋顶悬梁,一双绿眼正大光明地窥视著纠缠在床上的两副光裸躯体。凌玄夜的双臂绕在轩辕澈颈间,下巴搭在他肩窝处,略带情欲的双唇擦过对方肩胛上的皮肤,舔舌游走一寸,复又以齿勾咬,从鼻间哼出的呻吟伴随著轩辕澈每一次的冲击而高升,偶尔一声尖嘶,将双腿攀得更近更紧,贴和著动作摇晃。但若仔细看,会发觉,自始至终他都以挑衅的眼神盯著头顶上方的青。轩辕澈情动,一声声叫著「玄夜」,陷於情事的他又怎会发现凌玄夜贴在他背後的手指正徐徐散出紫红色的光芒。就在这时,一道青光从上方隔空而落,一瞬间与紫色光相撞,然後缓缓吸去它的颜色。凌玄夜看到青一脸怒意,笑得更开心了。一整个夜晚,凌玄夜挑战般地一次次在青的眼皮底下试图汲取轩辕澈的阳气,而青总是适时将他打破,可说是护得周全。「你不累?」凌玄夜以眼神问过。青回瞪他一眼,伸吐过分叉的舌头以示威胁,「想动我的人,你还早了八百年!」凌玄夜也不生气,只是吹著轩辕澈的耳畔问他:「王爷,你喜欢我麽?」「喜欢。」轩辕澈亲吻著凌玄夜的腰腹,正在为第二轮进攻做前奏。「那与冷青比呢?」轩辕澈抬起头,挑眉问:「怎麽?还没正式进门就已经会吃醋了?」「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是喜欢冷青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别跟青儿比,你比不过。」轩辕澈坐起身,拿起落在一边的白色里衣擦著自己下身,又道:「如果青儿是女子,也许本王已经娶他做正妃,只可惜……」话到一半,轩辕澈也觉得是造化弄人,有些无奈的走下床。「王爷就这麽喜欢冷青?玄夜还真是羡慕呢。」轩辕澈没有说话,只是看著桌面上的烛台愣了片刻,才想到什麽般,匆匆穿上衣物朝外走去。「今夜你自己睡。」「王爷……」凌玄夜的呼唤消失在敞开的房门外,望著轩辕澈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悬梁上没了踪迹的青,他丧气的捶著床面,几乎是咬著牙暗道:「青蛇,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另一头,轩辕澈正走进青云院。院里一片安宁,漆黑的房里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