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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察队下午一点半全员集合,两点钟出发。
25台巡察车5个辆一行整齐地排列在希尔市东面防护罩内,随着刘衔山的一声令下,防护罩一侧开了一道两米宽的正方形小门,巡察车一辆接一辆地驶离小门,向预定的地点自动行进,离希尔市越来越远。
巡察车比黎白安以前在电视看到的摩托车挎斗大不了多少,全封闭式,九十度透明防爆玻璃,内置反重力悬浮装置,车底距离地面20厘米,启动时摇摇晃晃的像一只企鹅。
他们这25辆车中,第一组的15辆要在2公里外巡察,第二组的7辆在1至2公里,第三组3辆在1公里内巡察加戒备,黎白安是第三组。
为了照顾她,刘队长也留在第三组,在她右侧作业
,并安排了一位有5年经验的巡察员在她左侧作业,让她位于中间位置,方便照顾。
上车前,黎白安和那位巡察员前辈见过一面,对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叫袁博。
袁博留着指甲长的短发,看向黎白安时总是不好意思地摸后脑勺,看起来是个值得信赖的憨厚队友。
到达预定区域后,他们三人之间拉开20米左右的间隔,各自作业。
实际作业和刘队长形容得一样轻松,黎白安只需要偶尔校正方向,便于巡察车发现地上的植被即可。
巡察车会自动识别植物的种类、稀有度、状态和污染程度,稀有度或污染程度高时,则自动采集。
黎白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趁此机会学习这个世界的植物。她很好奇巡察车是如何判断出植物的污染程度,是通过射线、瘢痕还是重金属元素,仅凭肉眼可以做到吗?在这个世界生活不依赖科技产品是不是寸步难行?
黎白安大脑的输入和输出功能都在飞速运转,但这不影响她敏锐地听到不远处传来“咣”的一声怪响。
怎么了?
她立刻竖起耳朵,左右打量,发现队长和袁博都不受影响地继续作业,看来这是常规状况。
被打断工作的巡察车像个委屈的孩子,等她下一步的指令,她给出继续工作的指令后,巡察车立刻开心地在草丛中翻找起来。
黎白安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交换场地了。
整个巡察工
作通常是三小时,对于他们第三组而言,每一个小时需要交换一次巡察场地。
这在上午的训练时模拟过,她替换袁博的位置,袁博替换队长的,布局始终保持队长和新人相邻。不过训练时队长说,她是新人,操作不熟练,交换位置时最好提前五六分钟调整巡查车的方向,提前做准备。
于是黎白安在屏幕上显示驾驶时间为55分钟时,将车调制手动控制,调整行进方向,朝袁博所在的位置靠拢。
袁博的巡察车从刚才起就一直背朝她,她只能看到车背面的钢铁板。但袁博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靠近,车身摇晃起来。
见袁博有了行动,黎白安便停在原地,以免两车发生剐蹭。可她等了一会儿,袁博的车依旧只是摇晃,半天没转过来。
作为有5年经验的老手,袁博怎么一个简单的调头动作摇晃了这么半天,操作还不如她这个新人?
不对劲。
黎白安当即抄起对讲机,“025机呼叫008,呼叫008。”
袁博没有回音。
黎白安顿感不妙,“025呼叫001,队长能听到吗?”
她微微偏转巡察车,看到刘衔山正操作巡察车朝向她,他们已经能透过防爆玻璃看到彼此。
“听到了,到交换场地时间了。你呼叫袁博,让他赶紧过来。”队长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并打着手势示意她不要慌张。
“我叫了,他没……”
黎白安话说到一半,
忽然伴随着咣的一声巨响,一头巨猴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前机盖上。
巨猴不顾整辆车的剧烈震动,将头贴在防爆玻璃上,贪婪地打量着她。
那是一头被感染的巨猴,两米高,皮包骨头,身上的毛大片掉落,露出灰败的皮肤,与皮肤相反的是它通红的眼睛,以及经历了二次发育的包裹在黏液之下的长牙。
那本应属于大型食肉动物的利齿流着涎水,此时距离黎白安仅有20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