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习的中心里面管三餐。”
“哦,那就方便多了。你休息吧,我要去下面盯店了。”
黎白安叫住她,“阿婆,房租怎么算?”
老人笑道:“不需要房租。你是小花的朋友,我还担心招待得不好。”转身走下了楼梯。
黎白安不愿吃亏,也不想白拿人家的,默默决定等任务结束后按照市场价格支付老人租金。现在她可以安心住在这里了。
下午,她在四周闲逛熟悉地形,登上几座废弃建筑确认视野,在医院门口驻足片刻,到无人问津的图书馆翻找半年来的纸质报道。
有关卢倩所在考察团的报道只有一则,报道上刊登了由多位优秀考察员组成的定名为“海鸥”的考察团到达风暴港的消息,并特意感谢赞助商戴维公司。
这几家大公司果然都不让人省心。
在此之后考察团变成了幽灵状态,没有任何信息发出,连入选队员的私人社交平台上也没有任何与项目有关的消息。
如同海鸥飞过,没留下一点痕迹,除了卢倩。
晚上,她到中心吃晚餐
,然后回到杂货店休息。
杂货店晚上8点关门,老人9点熄灯睡觉,黎白安客随主便,要适应新作息。
黎白安入睡很快,很少做梦,在睡眠中也对周边环境非常敏感。
枪声在夜空划过,在黎白安耳中无异于一声炸雷。
她从床上坐起,一手掀开薄毯,一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无声而飞快地冲出杂货店。
第二声枪响出现,声音来自医院方向。
黎白安爬上旁边烂尾楼的楼梯,沿着二楼的管道跑向医院。
她在房檐上跳跃,跑过两个路口,便看到医院花坛外闪过火光。
枪战还在继续,黎白安不打算去凑热闹,她不知道这两方是什么人,也不想被误会属于某一方。
一分钟内,局势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医院里跑出越来越多身着防弹衣的安保人员,另一方黑衣人开始后撤。
黎白安略一思考,悄悄跟了上去。
黑衣人跑出一个路口后,翻身骑上摩托,安保员开悬浮车追得很紧。
黎白安跑步的速度抵不上二者,但她利用废弃建筑,居高临下地判断出他们的走向,少绕很多弯路,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黑衣人在往希尔市区方向撤退,他们渐渐分成三队,安保员每车跟一队,双方都是越开越快。
在列车站附近,一辆悬浮车被黑衣人打穿平衡仪,冲向路边的水泥墙,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报废了。另一边,悬浮车上的安保员一枪击中一名黑衣
人,摩托车横着飞出去,黑衣人狠狠摔在地上,又被磁悬浮车卷起的风吹飞。
这个黑衣人向后翻滚着一路撞到黎白安脚下。
她不追了,人腿跑不过车,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没机会处理被打下来的这位,她正好捡个便宜,当个快乐拾荒者。
黎白安用外套包住手,以免留下指纹,从该倒霉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了一把□□和十枚子弹,还拿走了他的手机,飞速用他的脸解锁,更改开机和锁屏密码。
医院安保队的支援随时可能过来,她不敢多待,带着这些东西飞速离开现场。
如果这是在希尔市区,监控布满角角落落,她会犹豫要不要贸然行动,但这里是风暴港,一年的产值实在不值得市政费这个心来维护治安。
她将两把枪藏在杂货店附近的烂尾楼里,坐在墙边翻看黑衣人的手机。
相册里有一张证件照,印着“仅用于应聘”,名字是莫奇尔。
莫奇尔加入了几十个发布工作的群聊,这类工作可不是朱蒂和她找的兼职,全都是打手、保镖、杀手之类的活儿,除此之外便是空虚成年人无聊的消遣视频。
莫奇尔的银行卡里只有3万块,这些钱还是锁定的,他明天即将到期一笔医疗费,会自动划走钱款,之后只剩500元。
黎白安为这位底层打手叹口气。
她悄无声息地返回杂货店,老人的房间里传出绵长的呼吸声,看来没有被惊动。
转天一早
,黎白安临出门前,有意无意地问:“阿婆,镇上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婆正在用早餐,夹起一块咸菜,问:“昨晚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动静了?一到了晚上就是这样,有些不法分子会出来作案,他们都不是镇上人,镇上的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
不是吧,如果事情与医院有关,那大概率是镇上人的事,外地人不会特意到这里求医。
“那镇上的人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吗?”
阿婆思索道:“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来我这里买东西的人谈起过,好像有人失踪什么的。唉,这做海中营生的,难免会被留在海里。我的先生就是死在海上,小花的母亲也是,小花的父亲是在海中受伤后感染死的。”
阿婆的话不错,不少渔民生于大海,死于大海,但像风暴港近期失踪时间发生得如此频繁,不可能全是意外。
这些事与失踪的考察团,还有卢倩的经历一定有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