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候,白初敛懒洋洋地睁开眼,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少年,用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道:“你没别的地方好去了么,非要来扰为师好梦?”
“剑被师父挑了。”白毅不动声色地缩回手,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今儿不练剑。”
“哦,原来大清早绕人清梦是报复我把你剑挑了。”白初敛打了个呵欠,拉了拉被子,“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小心眼又恶毒的徒弟。”
白毅趴在床边笑,被骂了还特别开心的样子。
白初敛心想他怎么没脸没皮的。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白初敛闭着眼试图用被窝捂住自己,然而当他的被子刚刚拉过眼睛,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被子一角被人压住,那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紧接着白毅的声音在耳边特别近的地方响起:“师父,你昨晚睡觉怎地大门都不落锁,我都直接进来了。”
少年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耳边,有点儿痒痒。
白初敛懒得给小徒弟解释,方才他站在院子外面发出第一次气息的时候他都知道了,落锁,是为了防贼防刺客,他有什么必要啊?
所以他只是在被子下面“啧”了声表示不耐烦,奈何床边的人没得到回答,就锲而不舍地扯他的被窝。
“师父?”
“………………………………”
睡意正浓白初敛被逼疯了。
于是那天早上,白毅是拎着天宸剑去练的《梅花剑法》,师兄弟们对此等杀鸡用牛刀的行为看直了眼。
“天宸剑呐,这可是天宸剑!就被你这么当玩具似的……”
“说什么呐,白师弟的剑可用得比你利索,他用是玩具,你用是什么!”
“我可以摸一摸它么?”
“白师弟,掌门对你真好!”
“……”
其实对白毅来说,天宸剑还不如那把普通的素雪剑趁手,但是这会儿被师兄弟们说到什么“掌门对你真好”,白毅不由想到平日这把剑就握在师父手里,于是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不想放下,比平时又多练了半个时辰。
白毅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就是想跟师父亲近——
自从五年前,那个人弯着腰,伸出干净又柔软的手,笑眯眯地冲刚跟狗打完架的他要不要一起回玉虚派,那之后,他可是再也没牵过他的手。
……
练完剑,看着手中的天宸剑,白毅意识到又找到机会去找他的师父了。
拎着剑走近院子,隐约听见屋子里已经有了说话的声音,白毅放轻了脚步推开门,走进去叫了声“师父”,随后看到白初敛披散着发站在水盆前,刚净完脸。
听见白毅的声音他没抬头,倒是站在他旁边伺候着的那个小师妹看向他,脸蛋红扑扑的,支支吾吾叫了声“白师兄”,黑色瞳眸闪烁着期待的光。
白毅冲她笑了笑,然后也没有多看她的反应,便移开了目光。
“师父,我净手替你束发。”
白毅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将天宸剑双手恭敬地挂回了原来它应该在的位置。在天宸剑“咔嚓”一声归位时,他听见身后他师父可有可无地“唔”了一声,白毅背对着他,迅速地勾了勾唇角。
“天宸剑可还趁手?”
“重了些。”
“素雪剑倒是轻,你用惯了那个再用天宸剑是会觉得重些……只是换了别人求都求不来摸一下天宸剑,你倒是诚实得很,还嫌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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