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安放着娜塔莉的笼子,可怜的小家伙缩在角落,毛皮已经被窗缝潲入的雨水淋湿。
他赶忙跳下床关窗,惊动了身旁熟睡的人。
简€€迷迷瞪瞪看着他,喉咙里低低滚动一句:“怎么了?”
“下雨了。”
他话音刚落,简€€猛地坐起,呆呆望着窗外:“几点了?”
“还早,六点半。”下雨的清晨气温很低,月时宁擦干猫咪的功夫身体就凉透了,赶忙捧着保温杯灌了几口温水才钻回被窝,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余温散了一半。
简€€接过他递来的水杯,一边喝一边展开自己的毯子将他一起包进去:“再睡会儿吧。”
月时宁点点头,乖乖闭上眼,随即有一只手环过他,轻轻拍打着他一侧肩头。
忍不住睁眼,果然,那人正看着他,看书一般专注。
月时宁笑笑,见怪不怪。如果就这么对视下去,简€€定会憋不住凑过来接吻,可今天他看起来兴致不高,半晌等不到吻,只等到手盖住他的眼皮:“睡吧。”
手掌温温的,月时宁闭着眼,没多久就真的睡着。
待回笼觉睡醒时,他隐约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不知简€€在跟什么人联络:“嗯,先这样吧,有变化再联系。”
门被推开,随即又轻轻合拢,简€€悄声爬回床上,忧心忡忡地靠在床头,连他已经偷偷睁眼都没觉。
原因显而易见€€€€突变的天气打乱了飞伞的安排。
“其实明天飞也可以啊。”月时宁忍不住开口。
简€€一愣,偏头看他。
他咧嘴笑笑:“昨天我看到了,你带了双人伞。”他掰过简€€的手机,果然在查天气,明天的降水概率预测从昨天的1o%变成55%,“天气预报根本不准。所以,它说明天下雨,我说明天是晴天,很难说谁是对的。”
简€€点头,扔掉手机搂住他:“你对。”
月时宁从他臂弯中挣脱,用手指戳他嘴角向上推:“不要烦啦,你看窗外,我还没见过这么大棵的蓝花楹。”
可简€€却目不斜视看着他,一偏头一张嘴,毫不客气地叼住他的手指。
月时宁眨眨眼,现低气压渐渐散去,于是乘胜追击,拉起毯子蒙住头。
明知他痊愈,也早已开始飞行训练,但翻身而上的刹那,月时宁依旧本能地惧怕压到他的刀口,没能像过去那样直接覆上去,而是顶着毯子跪在那人腿间,盯着那道红线愣。
简€€被他的动作吓得当场坐起,伸手托住他的膝盖:“你!疼不疼?能起来吗?”
“啊?”月时宁低头,看着自己跪在身体两侧的小腿,“哦你说鸭子坐吗,我没什么感觉。”
刚入行时的形体课老师说男女有别,这个动作对女生来说很容易但男生不可以,男模们不服气当场试验,结果个个龇牙咧嘴被迫放弃,倒是月时宁天赋异禀,随随便便就挑战成功,屁股与膝盖内侧均稳稳贴地,起身也是轻而易举,老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归结到他天生筋膜韧带都柔软,老天赏饭吃。
简€€还是不放心:“这个动作伤关节吧,压力……咳。”
月时宁灵活地动动腿勾勾脚,见简€€莫名后移,追着他往前挪了挪,膝盖抵住他的耻骨:“没关系啊,我可以随便动,没什么……”
他垂眼,后知后觉那人躲开是有原因的,只是,没什么必要。反正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去,他们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慢慢消磨。
简€€最受不了月时宁无意识地摆弄头,无论是嫌碍事绑起马尾露出修长的脖颈,亦或只是随手将乱晃的丝别到耳后。亚麻色摇曳着淡淡的光泽,随着俯身或低头,柔顺地像流水般落下。
简€€有时会替他拢住,散开了,就不厌其烦重新拢住。
有时任由它们垂落,伴呼吸轻轻晃动,千万梢扫过皮肤带来源源不断的酥痒。
月时宁平日里皮肤白得像瓷塑的艺术品,唯独这种时刻,体温升高,血色也会由内而外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