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机场依依不舍地分别,他们三日不见像过了三年。
到缺氧才肯中场休息,月时宁懒懒靠着墙,垂眸叹气:“我周五就要进组了,半个月出不来呢……”他微微蹙眉,可怜兮兮眨眼,“想你怎么办。”
果然,简€€喉结重重一滚,拨开他落在颊边的头,掐他下巴又吻过来。
月时宁顺势从他腰带里抽出衬衣下摆伸手进去,两条背肌因为要支撑身体而收紧,脊尾那条沟壑深凹进去,他指腹每向下划过一寸,那人的气息便沉重一些。
“唔……”简€€抬起头,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掰回来,十指交叠,用力压在墙边,“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也对,有点忘形。
月时宁乖乖收回了手臂,低头在他敞开的领口深深一嗅:“好香啊……我看网上反馈说这香氛五步散来着……”
“就这么几天时间,你还要跟戴欢欢住一起,我过去都不方便。”简€€总算抱怨出来,伏在他耳畔亲了个响,松开手,“我洗个澡。”
月时宁看着他一颗一颗解开剩余的纽扣,抽开腰带,将一身正装扔进浴室门口的洗衣篮,几乎全裸着走进去。
水声响起不禁叫人想入非非,前些天在大洋彼岸的亲密接触恍若隔世。
他摸了摸自己热的脸颊,趁这个空档,开始收拾东西。
睡衣扔上床,外衣挂进通顶的衣橱里。挂完无聊,他找去客厅里的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除了门上整整齐齐两排矿泉水,食材只堪堪填了半层罢了,半袋吐司,半盒鸡蛋,一瓶牛奶,一盒小番茄。跟这里的内装风格倒是统一,极简到再简就是毛坯房了……
窗帘没有拉,客厅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单就这视野也能大致推测不菲的房价,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记起简€€是个如假包换的公子哥。
只是,这个公子哥的家看上去了无生趣。
月时宁摸索着找到客厅的触控屏,开了一圈氛围灯,偌大的客厅没有任何装点,只有一张餐桌四把餐椅看得出使用痕迹,沙甚至连塑料薄膜都没有撕开,孤独地站在角落里,灯光一照更显冷冷清清。
他沿墙边镂空的楼梯板上去,二楼空旷得像刚刚交付,他甚至隐隐感受到主人对这里并无一点留恋,只当是个落脚之处罢了。
这怎么行。
月时宁下楼踱回窗边,以步伐为尺,大略丈量尺寸,他可以将每一步都精准控制在55厘米。
“在干嘛?”简€€洗完澡,从冰箱里取了瓶冰水。
“没干嘛,觉得你这里好空啊。怎么沙都不拆,刚买的吗?”月时宁问。
“没,放了挺久的。每天只是回来吃顿饭睡个觉用不上,干脆就先这样放着。”
“所以为什么要选这房子……”月时宁隔着塑料包装坐在沙上试了试,意外现这东西居然中看又中用,很是舒服。
“这套相对小一些,而且位置很好。”简€€耸耸肩,“不然就要跟我哥做邻居,容易遇到我爸妈。”
比较小……月时宁咋舌。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卧室里的气味他很熟悉,一点moonaay的花木香,一点草本洗水的清爽,混合在一起就是简€€本人的味道了。
“哥。”睡觉的时间已经过了,月时宁虽不认床,但今夜却些点兴奋。
“嗯?”简€€昏昏欲睡。
“今天欢欢姐说,她想做服装设计师,从高中就想。我觉得可能过些年,她的梦想就能实现了。”他翻身,“你呢,你有什么目标吗?”
“目标……”简€€缓缓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太明确的。”
也对。
普通人奋斗一生,不过是奔个衣食无忧,简€€出生在罗马,车子房子票子足够挥霍好几辈子。这让人更加好奇:“那,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节奏可以放慢一点,轻松自在一点。”简€€也翻过身,眉眼松松看着他,“在澳洲读大学的时候,我还蛮喜欢嘉怡姐和moana她们的生活。两个人,一条狗,白天工作,下了班就是二人世界。遛狗或者骑车,偶尔窝在客厅看电影,或者请共同的朋友在院子里喝酒烧烤。节假日,嘉怡会关掉店铺,开着车去别的城市玩。moana说等到45岁赚够了钱,她们就卖掉店子,改装一辆咖啡车,边赚路费边环游世界,我还跟她们开玩笑说毕业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把嘉怡姐的店买下来……。”
“你家人不会允许吧……”
“嗯。后来倒是认真想过,干脆留在西澳的珍珠农场帮家里做事,反正我舅舅一家在那儿。平日工作,休息日可以在附近冲冲浪飞飞伞,还可以骑车去没去过的地方看一看……长假期就走远一些,去别的国家飞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