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说里就能知道,段饮冰可能忍了,如果不是真的忍不下去,绝对不会给她打这个电话。
洛焉刚要开口,余光却瞥到了正假装不在意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夏煊和一脸八卦的宋以宁,心里一下子像是浇了盆冷水。
宋以宁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问她“段饮冰”
洛焉点点头,宋以宁顿时更兴奋了,把耳朵凑到手机边,偷听得光明正大,显然这是她和原主非常习惯的相处方式。
洛焉只好把脸上关心的神色收起来,问道“哪里不舒服”
段饮冰回复得很快也很坦诚“是易感期伤口有些化脓,起了点热度,导致易感期提前了。”
洛焉愣住,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耳朵红了一下,被头遮住没被看出来。
按照原文设定,易感期瑟瑟是会认主的。
认主以后,兽人只能接受主人的抚慰,也永远只会忠于主人。
她的思绪飘开,下意识思考段饮冰从前易感期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原主做过什么了。
他已经认了主吗
洛焉感到一丝隐晦的不适,她迅收回自己散的思维,在心里琢磨了一圈原主当下可能有的反应。
原主共情能力很低,矜贵甜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傲慢和天真残忍的动物性,同时也喜欢追求一些掌握外的刺激,对事物的最高评价就是“有趣”。
她会和宋以宁交好,也正是因为宋以宁天马行空又家境优越,是她无法完全掌控的存在。
所以,她不是没可能,为了所谓的“有趣”刻意改变对段饮冰的态度,能解释通。
但是段饮冰本身是无法改变她的任何决定的。
一个低共情的人,面对她情的“宠物”,正巧她最近准备和她的小宠物玩个游戏
原著中有过类似的桥段。
想到这里,洛焉尽力放松身体靠在座椅上,脸上挂起笑容,学着原主的语气轻声回应“哦,只需要兽医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停了停,传来一声隐忍压抑的“是。”
洛焉笑了一声,又问“好好想想,还需要什么”
终于,段饮冰的声音更哑了,但即使如此,依旧温和柔顺。
他仿佛彻底放弃一般,轻声说“需要您,主人。”
如果洛焉能选择,她一定会当场定飞机飞回去。
但是按照原主的性格,她甚至不会轻易给段饮冰请医生。
于是洛焉没有再去纠正段饮冰的称呼,温柔而残忍地说“真乖,可是我的飞机是明天。你会忍耐到我带着兽医回家的时候,对吗”
又是一片只有呼吸声的寂静后,段饮冰轻声说道“是,主人,我会忍耐。”
洛焉心情沉重地挂掉电话,忽然有些烦躁。
宋以宁扑哧一声笑起来,抱着她的手臂说道“我还以为段饮冰就是个老古董,当初他在黎大的时候不就是这样,调戏一下都调戏不动还敢真给我挂科,我们焉焉厉害啊,给调教这么乖了。要不我把那小白毛给你,你也帮我教教呗”
洛焉忍着不适,戳戳她的脑袋“你不是说喜欢他吗”
“是喜欢啊,但也就是一只狗嘛。”宋以宁想到什么,又摆摆手,“哎不过还是算了。我怕你手一重把我家小白给玩死了,那我上哪儿哭去”
洛焉不再说话,在心里默算着时间。
原定飞机是明天下午,两点登机三点半到达,从机场到庄园还需要一个小时,就算提前联系医生在庄园门口等着,也至少需要五点之后才能给段饮冰治疗。
而现在,是晚上七点。
二十二个小时。
得多难熬啊。
可能是注意到她的情绪,驾驶座上的夏煊突然开口“大小姐如果实在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叫父亲派专机过来”
洛焉打断他“不用,只是一条狗而已。”
夏煊隐晦地皱了下眉毛,有些失望,强颜欢笑道“我还以为,大小姐对他这么好,是有点喜欢他。大小姐是因为段饮冰才突然对今天那只狗起了恻隐之心吗”
洛焉闻言,在心里冷笑一声。
她知道夏煊想要干什么。
只差百分之六,只要引诱她说出些原主不会说的话,做出些原主不会做的事,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她送进教会。
哪怕不提家产争夺,原主对他的态度一向和对奴隶没什么差别,夏煊也就是靠着伏低做小才总算能在原主面前说上两句话。
而现在他有了一个把他这个和自己有着一半血缘却身份尊贵的妹妹拉入地狱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好在她已经有所准备。
洛焉微微笑起来,甜美的面容衬着漆黑森然的眼睛,仿佛进食后舔着嘴唇的餍足的野兽。
“我只是觉得,对他温柔点,让他以为我喜欢他,给他希望又看他绝望,这件事很有趣而已。”&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