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锅全部甩给了系统:“我什么也不明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将白瑾叫来,舔舔因操劳而干裂的嘴唇:“阿瑾,慕声不杀了。”
她小心翼翼地瞅他,小脸埋在毛绒绒的领子里面,红润饱满,像是多汁的果子,抿了抿粉嫩的唇:“你介意吗……”
并不是他能保证怨女一定在这十个人当中,只是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吓自己,徒增烦恼。
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又在那果子似的脸颊上流连不去,半晌才道:“妙妙,不就是妙妙吗?”
关足了十个人,慕怀江决定收手了。
不是凌虞,是凌妙妙,从头至尾都是这一个妙妙。
一向作天作地的白怡蓉在此之前就病了,在床上一直躺到了年后,并未卷进这场风波。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心里划过一丝隐秘的满足。
于是,一场地毯式调查开始了,先是最有嫌疑的几个看守地牢的哑妇被秘密关到了不见天日的地牢,随后是几个在那天夜里被人见到曾经路过地牢附近的家丁,府内流言四起,一时人心惶惶。
妙妙可能不记得了,她曾经对着慕瑶说过:“他不就是他吗,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关系。”
但若是不做处置,任她休整好,恐怕她第一个便要血洗慕家。
他将这句话回赠给她的时候,终于觉得自己慢慢地靠近了这团火焰,比旁人都有资格将它紧紧拥在怀里,永不放开。
怨女先前受符纸所控,灵魂受损,需要在宿主体内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有所作为,也顾不上改变宿主的意志。这也意味着,究竟上了谁的身,谁也不知道。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有怎么样的秘密,只要是她,其它的又有什么关系。
慕怀江雷霆震怒,夜不能寐。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耳垂,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香:“好想让其他人也知道。”
她非但没死,反而绝处逢生,并且再不为人所控。
“……为,为什么?”她搂着他的脖子,被亲得有些糊涂了。
现在,怨女被杀,等同于最后一道牢笼被毁,怨女之魂彻底无所顾忌。她虽然没有妖力,却可以调动人心中的不平和怨愤,借机钻进任何一个被她所言语蛊惑的人身体里。
又不是什么光荣……
按照空青所查阅的典籍来看,为防止大恶蔓延,这具无暇的躯壳即是控制怨女的最后一道关卡,它像一座华美牢笼,禁锢了怨女上下流窜的、兴奋不安的极恶之魂。
他的声音很轻:“最好他们都退避三舍,没人敢觊觎你。”
天生地长的幻妖的短板,是不能化人;同样被天地孕育的魅女,她的短板,是只能作人形。
“……”凌妙妙憋红了脸,气得将他推到一边,赤着脚爬下了床,“你让开,我喂鸟儿去。”
魅女之美注定要归于天地山河,不能被一人独占,否则天平失衡,将会引来大恶。向往红尘的魅女,注定要与后来居上的怨女抗衡,争夺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直至被彻底吞没。
慕声伸手一搂,将女孩拦腰抱起,灵巧地换了个位置,放回了柔软的床上,漆黑的眸望着她,纯粹得只剩暖光:“我去喂。”
魅女与怨女,双魂共用一体。极善与极恶,晦暗与光明,是为阴阳两分,如同世间朝暮。
鸟笼儿摇摆,黄澄澄的谷子像流沙一般倾泻下来,堆成了一座谷山。
上天既然如此眷顾了她们,自然也要同等地惩罚她们。
小鸟没有想到半途而废的乞讨竟然真的能换来吃的,双脚灵巧地蹦到了食槽前,抬头一望,望见了一双漆黑的眸。
魅女是天生地长之灵物,大自然以霜雪塑其骨骼,草叶做其体肤,山水之秀,万物之美,集于一身。
“唧……”
“如果万物式微均有先兆,这便是慕家衰落的开始。”
今天竟然是大老虎来喂!
那一顿似乎用尽了写信人的全部力气,后面的字迹变得松散无力,仿佛绵长的叹息。
细细的食管猛凸,它噎住了。
慕瑶的心头一坠,眼皮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子期:高兴了喂鸟,不高兴打鸟。
“杀”字最后顿下的一点极用力,像是铁块蓦地坠在纸面上,渐出毛糙的墨痕。
鸟:你大爷!
“怀江携空青在外言语两三句话,再折返地牢时,现怨女已为人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