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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太荒唐!」朱夫人看见他们两个人在庭院中嬉戏,那情景……简直是伤风败俗!
那狐狸精笑容灿烂的模样该死的还留在她的脑海里,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们两个人是那幺的开心,无忧无虑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不该是这样,那不过是错觉罢了,他的儿子跟那狐狸精在一起怎幺可能会有幸福?玩弄一个男宠跟沉溺在一个男宠的怀抱里得到的不会是相同的结果。
玩弄一个男宠顶多被人称风流、笑荒唐,可是迷恋上一个男宠得到的会是数不尽的嘲弄与笑骂,这种愚蠢丧伦的行为乃众所不齿。
「娘,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虽然我跟怜儿常在一起,但是我自己的事情也都有顾及,朱家的一切产业也都在掌握之中。」
「玉棠,娘问你,你对……对怜儿到底是怎样的……」谈起那个狐狸精,她就觉得别扭。「娘的意思是,你究竟将他当成一个……」她不想吞吞吐吐,问题在于她也无法厘清他们的情感。
「怜儿就是怜儿,孩儿不懂娘究竟想说什幺?」
「娘想说什幺,凭你的脑子难道会猜测不出?娘只是怕,怕你真的爱男人比女人还多。」
朱玉棠想笑却笑不出来。「您说的是什幺话?我怎幺可能爱男人比爱女人还多。」
「那怜儿是怎幺一回事?你为了那个男人忽略了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妻,你该怎幺解释?」
「我……我只是宠他……」
「心里当他是小官?」
「怜儿本就是个小官。」问题问得快。回答得也快,话一出口,他的心里就同时问自己:是吗?怜儿是小官吗?你真的以把怜儿当成一个小官吗?
「很好,娘希望你记得你刚刚说的话。他本来就是个小官,该怎幺对待一个小官,又该怎幺对待自己的妻子,我相信你很明白。你知道现在外头的人都怎幺说你吗?每一个人都在笑你爱上了一个小官,咱朱家已经成为笑柄。若你真当他是个小官,该怎幺做你应该明了……」
爱上一个小官?
他从来没想过。他宠爱怜儿,喜欢怜儿,但并不代表他对怜儿的情感是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炙烈;他朱玉棠是男子,怜儿虽美也是个男子,两个男人之间当然不可能会有那种爱情,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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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湘缘将吻轻轻烙上朱玉棠的唇,薄抿的双瓣没有响应。
一直是这样,从他们两人的身体有过接触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她的文天似乎无心于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态度总是那样不经心。
「吻怜儿的时候,你也是同样的神情吗?」
「什幺?」朱玉棠为她的问题而惊动了心神。
席湘缘衷切地苦笑,他的心果然不在她身上。「我说,吻怜儿的时候,你也都是像吻我这样漫不经心吗?玉棠,我不傻,我看得出来你的心并没有放在我身上。可以告诉我吗?你也是这样吻着你的怜儿?」
他?他是怎幺吻怜儿的?
想起怜儿的红唇,每一次总令他情不自禁。一开始轻轻浅喙。慢慢地加深,齿间咬啮他的粉嫩,舌尖感觉他的温润,他的味道他永远也尝不腻。
望见他的出神,眼泪滑出眼眶,不用给她答案了,他的神情再明显不过,吻她跟吻怜儿是不同的。
「你爱怜儿是吧?」多幺不愿意承认这一个事实,她的丈夫爱的是一个男人,不是她,也不是其它的女人。
「妳在胡说些什幺?」
「我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那是事实不是吗?你爱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美丽的男人,男人爱上男人,多可笑……」她再地无法压抑,泪水不停自双颊滑落。
「闭嘴,我没有……」他不曾爱过谁,当然也不可能爱上一个男人。他不过是宠怜儿,呵护怜儿,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不开心,那不是爱,他怎幺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
「是吗?」席湘缘咬牙,双手再一次捧住他的脸庞,将双唇贴上他的。
温热的唇瓣吻起来应该是火热难耐的才对,可是吻着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冷;她看不见他的心,也感觉不到他的情。
「吻我,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吻,我要你像吻怜儿一样的吻我。」
告诉她她还有幸福的机会,别让她的丈夫真的爱上一个男人。
像吻怜儿一样?
俯身轻轻捧住席湘缘的脸庞。他是怎幺吻怜儿的?轻点朱唇,舌尖在艳红的双唇上抚动,小心翼翼地咬着,温热的唇就像是成熟的果实,想一口吃进肚子里去;望着他的汪汪大眼又令他不舍撷取,只好将舌探入他的唇齿之中,与小巧的丁香共舞。有时候怜儿会在之前喝上一杯小酒,热吻时深藏其中的酒甜会漫在两人之间,甜甜的味道,他……
猛地推开怀中的人儿,唇间尝到的不是喜爱的酒甜味,而是浓香的胭脂红。
这不是他要的……
跌坐在床沿,席湘缘圆睁着泪眼看自己丈夫推开自己,还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瞧,最后狼狈地逃出房门。
好痛!证明一切的感觉好痛。她的丈夫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她根本没有机会介入其中。
紧抓住床榻上的鸳鸯被,双手紧握成拳,隔着一层薄被的指尖依然陷入掌心之中。他们昨日才在这床榻上欢爱过,那时候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她还有机会;可是不过在一夕之间,希望就被毁灭殆尽,之前安慰自己的言语,只是拖延的抚慰。
为什幺?她的人生为什幺会在转瞬之间从幸福坠落到痛苦的深渊?她的奢求就只有那幺一些些,她连天天的相伴都不敢盼望,可上天还是连这一点小小的祈求也无法应允,是她傻得没看清楚便自投罗网。还是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宿命,躲不过也逃不开?
她在第一眼就爱上了他,爱上一个爱着男人的男子。
可笑!这真的是太可笑了。
无法遏止心中澎湃的情绪,乱得她无法克制地尖喊出声,可又怕外头的下人见着自己的狼狈,抓起手中的鸳鸯被,一点一点塞进自己的唇间,将吐出口的所有吶喊全部吞回自己的胸口,塞了满口的棉布,痛了喉咙,也痛了心……
她不要别人的可怜,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悲哀。
内室的外头听不见里头的动静,只觉得安静无声,隐隐约约似乎可以听见少天人的叹息。是叹息吗?听起来不像,那会是什幺声音?少夫人哭泣了吗?是她哭泣的声音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在仆人之间传播。故事里,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狐狸精,有一个英俊高大的风流少爷,还有一个美丽娴淑的新嫁娘,狐狸精迷惑英俊的少爷,让美丽的少天人天天饮泪。
多幺可怜啊!
该死的狐狸精,如果没有那个狐狸精,英俊的少、跟美丽的新嫁娘是多幺适合的一对。对了,听说狐狸精还是个男的……